江霧的手掌握緊自己的瞬間,喬玉清瞪大眼睛急忙要將手抽出去,
但江霧執意如此,眸中的陰鬱浮現而出,“失聯兩年,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喬玉清睨了一眼江霧身旁的糯米餈,和自己身邊站著的小豆包。
他咬牙道:“孩子們還在這兒呢。”
江霧順著喬玉清的視線往下看,他依舊沒有要放喬玉清離開的意思,反而語氣很平靜道:“裴渝,帶小客人去屋裡。”
一看到鄭希,裴渝怯懦膽小跟只小倉鼠一樣:“我,我不!”
江霧眉頭蹙起。
喬玉清沒忍住噗嗤笑出聲音來,“你們家孩子這麼不聽你的話啊?”
這就不得不說自己的乖乖崽了。
喬玉清揚了揚下巴,指揮著鄭希:“希崽,你和這個小朋友進屋一趟可以嗎?我有事情和這個叔叔聊。”
鄭希若有所思,聽話的點了點頭。
抬腳就朝江霧身後的房子走去。
路過裴渝身邊的時候,還用著上下掂量的眼神掃視裴渝。眸光輕蔑,似乎是在嘲諷裴渝。
裴渝一個嬌養的小少爺哪裡受過這種偏見看待?見狀,他也立馬跟上鄭希的步伐,連忙跑進屋內,還順帶把門給關了。
隨著“砰咚”一聲門響,整個樓道間頓時寂靜了下來。
江霧揚起戲謔的笑:“孩子們都走了,這次我們可以好好聊了。”
喬玉清:……
啊啊啊!我個蠢貨!哪有挖坑給自己跳的啊!
喬玉清弱弱往後踉蹌幾步,嘴角狂抽搐,“那個,我,我們應該沒什麼好聊的吧?前,前男友。”
前男友三個點無疑是在江霧本就慍怒的心窩火上澆油。
“前男友?”江霧驟然冷嗤一聲。
步步緊逼著喬玉清,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氣氛如同陰沉霧霾天,壓抑灰暗。江霧高大頎長的身體逼仄的喬玉清雙腿都在打顫。
“難,難道不是嗎?”
江霧清雋俊逸的臉上覆上一層陰戾,話語帶著隱忍的怒腔:“我們見面後的第二天,你把我所有聯繫方式都給拉黑了!一聲不吭,走得決絕。分手二字你從未說過,我也沒有同意過!”
“喬玉清,你怎麼能這麼冷漠。”
喬玉清被逼得只能身體貼牆,瑟瑟發抖,將半張臉埋在高領口中,眼神心虛又縹緲,根本不敢看向江霧發紅的眼眶。
氣死他了!
要是在現實世界中,他看到江霧肯定拿刀砍了!但在這個世界的自己明顯理虧!這個窩囊氣他還只能受著。
二人近在咫尺,江霧拳頭重重捶打一下喬玉清緊貼著的門。
“咚”的響聲嚇得喬玉清身體打了個激靈,“這,這麼兇幹嘛!”
“我兇?”江霧又冷笑,“那也沒有你的心狠。”說著江霧垂眸,緩緩俯身。
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喬玉清生怕這傻唄突然親上來,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抵著江霧胸口上。
羽睫輕顫眼眸閃躲,“離,離得太近了。這樣不合適,大兄弟……”
倏然,江霧捏住他的下巴逼迫喬玉清直視他的雙眸:“我需要解釋。”
喬玉清抿唇。
解釋??我憑什麼要給你解釋?這件事又不是我做的!
喬玉清心中憤憤的想,但沒敢說出口。
而是將腦袋埋得更深了,嘴裡小聲的嘟囔著,“都兩年過去了,有些事也該淡忘了。解釋,我能給你什麼解釋。”
輕飄飄的話喬玉清自己都覺得快要聽不到了,結果全部都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江霧的耳中。
江霧眸光愈發冰冷寒涼,“見完面你一聲不吭的把我拉黑,為什麼我們分開兩年,你有這麼大一個兒子。”
“這些,全部都跟我說清楚。”偏執強硬的態度讓喬玉清更害怕了!
他本來就慫!見到江霧這種態度更是害怕的直哆嗦。
“行行行,給,給你解釋還不行嗎!”
喬玉清同意鬆口,江霧這才給他一步退讓。
他站起身來,低睨喬玉清窩囊又氣鼓鼓的臉。
眼前的人終於起身和自己拉開距離,喬玉清長舒出一口氣。
他輕咳一聲:“那個,我們先進屋喝杯茶,然後再好好聊聊可以不?”
“嗯。”江霧的腔調依舊很冷。
喬玉清背對著他,錄入指紋開房門。
趁著江霧沒回過神來的瞬間,立馬鑽入屋內,重重把門給甩上。
江霧:……
一門之隔,喬玉清依靠在門後大喘氣。
嚇死了嚇死了!!
這個世界的江霧怎麼這麼蠻橫霸道啊!
門被不斷敲響,江霧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冷沉三分,“喬玉清,給我開門。”
喬玉清得意的哼唧,故意朝門口喊得很大聲:“哈哈哈哈,有本事你把我門給砍了啊!”
話音一落,門口很快就沒了動靜。
喬玉清一副戰勝者的姿態,高揚起下巴!
小樣,跟我逗你還嫩了些!
過了半晌,戲謔的聲音幽幽落入他的耳畔。
“你怕不是忘了,你的兒子還在我家裡。”
喬玉清直接石化:……
草!怎麼還忘記這一茬了!
江霧佇立在門前,用著最淡然的語氣說著最能威脅喬玉清的話,“如果你不介意讓我白得一個兒子。”
話還沒說完,門又“刷”的一下打開!
可見開門的人很生氣,也很好惹。
喬玉清黑著一張小臉和麵前陰惻惻的人相覷。
“進來先換鞋。”
怒的將一雙拖鞋扔在地上!隨後轉身去客廳了。
江霧彎下身來撿起地上散亂的拖鞋穿上,和自己的尺碼剛剛好。
……
在對面的另一個家裡。
鄭希和裴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鄭希跟在裴渝的身後,裴渝以為鄭希是想偷襲自己,嚇得立馬躲在窗簾後面。
誰知鄭希只是不緊不慢地來到沙發那塊坐下,順便打開電視機,將聲音調到最大。
“別,別以為你是客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裴渝覺得吵耳朵,軟軟弱弱的警告著。
鄭希放下遙控器,又開始掂量著這個家有什麼易碎物品可以砸。
如果喬玉清知道自己是這麼卑劣沒素質的小孩,肯定會將自己棄養。
全然沒把躲在窗簾後的裴渝當做一回事。
很快,鄭希就將目光落在陶瓷做的擺件上。
他走上前,伸出小手仔細才觸摸著光滑陶瓷上的花紋。
裴渝以為鄭希是在觀摩這個花瓶,炫耀心理起來了把膽怯也衝散個一乾二淨。
他緩緩走出窗簾,一臉得意道:“這個花瓶是外公送給我舅舅的,要好幾千萬呢!你洗手了嗎你就摸?”
鄭希又呆呆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眼自己乾淨的掌心紋路。
裴渝以為鄭希是在反思自己,他傲慢的哼哼唧唧:“羨慕了?要是你能跟我道歉,我興許可以讓小舅舅送給你。”
在裴渝話音剛落的一瞬,鄭希對他微微含笑,隨後一揚手直接把花瓶扔下去。
嗯,很好,目的達成。
這次喬玉清肯定會很生氣很難堪吧?
這樣,他就可以厭惡自己,把自己丟在孤兒院了。
天生壞種的心理,誰都無法理解。
裴渝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你!你完蛋了!我要告訴我小舅舅!”
說罷,就跑到門口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