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老婆,你怎麼又來這裡了?”
“嗯嗯,我過來看她是不是又在哭,感覺她好可憐!”。
“不要管她了,我們自己都快餓死了,你看看這個地方,連個磨牙的地方都沒有,就連那床腿都是壞的,都不用我們咬,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斷了!”。
安然迷迷糊糊的聽到耳邊傳來有些奇怪的聲音,且那個聲音剛落,其就聽到咔嚓一聲,接著便感覺自己的身子一沉,人也跟著往一邊歪了歪。
也好在這床本就不高,不然怕是安然會直接從床上滾下來。
牆角的兩隻老鼠,看到床果真塌了,“吱”,的一聲轉頭就鑽進了邊上的老鼠洞。
“啊!啊!老婆快跑,這個兩腳獸醒了!!”。
此時,安然緩緩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有些發沉的腦袋,瞥了一眼,鑽進老鼠洞的兩隻老鼠,眼底滿是氣憤,心道,這老房子就是不行,到處都是老鼠洞,等會就弄著水泥把其全部給堵住。
然而等其把目光,從老鼠洞上收回來,看到房間裡的佈置時,則是被驚的張大了嘴巴。
房間裡的佈置十分簡陋,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櫃子,其四條腿還都是用土磚頭墊起來的。
櫃子邊上,有一張搖搖欲墜的桌子,桌子上面放了一把斷了兩個齒的木梳子,這便是這個房間裡全部的東西了,哦!不對,還有自己身下已經斷了一條腿的木床。
安然看著面前房間,滿眼的錯愕!
一炷香後,安然才認清,並且接受自己這是穿越了,穿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時空,一個叫西靖的朝代,且還是魂穿,原主名叫石三月,是一個剛滿十五歲的小啞巴,想至此,石安然忙開口小聲的喊了一句,感受著有聲音發出,安然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只是在老家睡了以一晚,怎麼就穿到這裡來了,還是魂穿。
不過如今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既然來了,也只能認命了。
看著自己如今這雙瘦骨嶙峋的手,又看了看這破舊的茅草屋,心道,這家窮的也是沒誰了。
通過搜索原主的記憶,安然得知,原主剛及笄,母親在幾年前便因病去世了,還因此,花光看家中的積蓄,父親是一個獵戶,不過幾日前,村子人見其,因著在山上為了追一隻鹿,失足掉下來山崖。
想至此,安然便猜測,這原主怕是因著父親離世,傷心過度才沒了性命。
揉了揉不停唱著空城計的肚子,起身進了灶房,看著竟是連一粒米都沒有的米缸,安然不由的苦笑,這灶房,真是乾淨的,連老鼠進來都得要頭厲害啊!
實在餓的不行,便想著先罐個水飽,其他的,稍後再想辦法,只剛拿起水瓢,一口水還沒有下肚,就聽到好似有人進了院子。
“三月丫頭,你出來,嬸子有事同你說”。
聽到聲音,安然探頭出去,便看到一箇中年婦人,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臉的橫肉,此時正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主屋的方向,其身邊還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長的白白靜靜,一副書生模樣,然而看向茅草屋時,眼底卻是快速的閃過嫌棄之色。
看到來人,安然的心口一縮,好似被什麼東西,在心口的位置扎的一下,竟是疼的她有些呼吸不暢。
然而還沒等她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對面的婦人快速的往自己的懷裡塞了一個東西,接著便開口說道。
“好了,這是你的庚帖還給你,你快些把永兒的庚帖還給我們,你們之前定的婚事便算是退了!”。
聽到婦人的話,安然感覺方才心口處,消失的疼痛感,此刻好似又被狠狠的紮了一下,下意識的彎了彎腰,再抬眼時,餘光瞥見一旁的立著少年眼底閃過的鄙夷,不由的微微蹙了蹙眉頭。
安然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這才知道,這少年是原主的未婚夫,兩人自小便定下了娃娃親,沒想這原主的父親剛離世,這家人就跑過來退親了。
婦人見安然站著不動,眼底的不耐更甚,直接開口說道。
“你也不要怪我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生來就是個啞巴,以往看在你爹能打獵,我們趙家偶爾能跟著吃點子野味的份上,這才勉強接受你”
“如今你爹也死了,你一個啞巴,又是一個孤女,對我們趙家著實沒有什麼用處,再者我兒子一表人才,如今又在鎮上最大的酒樓做事,斷然是不可能娶你的,你還是快些把我永兒的庚貼交出來吧”。
此時的趙氏倒是忘了,當初可是他們趙家,哭著求著石家結下的這門親。
前些年因著石父會打獵,石家的日子過在整個大山村,算是過的不錯的,時不時的便能吃上些野味,而趙氏是個好吃的主,每每上山經過石家門口,聞到裡面飄出野味香,都被饞的不行,便想出了讓自己兒子同石家女兒結親的主意。
如此兩家成了親家,時不時的要些野味來吃,便成了理所當然,結了這門親,趙家著時是跟著吃了不少的好處,每每石父打到了野味,趙氏都給長了狗鼻子似的,直接上門索要。
只是後來隨著石父的年紀越來越大,再加上這些年打獵受的大大小小的傷,打到的獵物便越來越少了,趙家便開始慢慢的嫌棄起來,再加上趙永如今長的一表人才,又在鎮上得了貴人的眼,趙家便起了退婚的心思。
然而之所以一直沒提出來,也擔心提出退婚後,石父會一氣之下,拿刀把他們趙家都砍了,那可是長年打獵有著一身蠻力的主,即便是身手不如以前了,對付他們趙家幾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因此,如今趙家見石父剛死,人便迫不及待的上門退婚了。
趙氏見自己說了這麼多,面前的人還像個木頭一樣的杵著,動也不動,眼底不由閃過一絲的厭惡,竟是直接上前推了一把。
“還杵著做什麼,真是個呆的,快去,把我永兒的庚貼拿出來!”。
一旁的趙永,也是冷冷的掃了面前的女子一眼,眼底也有著嫌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