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氏如此無恥的話,張婆子被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不由得直接開口罵道。
“趙氏你真是臉都不要了,老婆子我可是記得,當初你為了口吃的,可是你死皮賴臉求著石家,指天發誓的說會一輩子對三月丫頭好,石家才答應這門親事的,如今這石老大剛走,你就迫不及待的來退婚,真是忘恩負義!”。
趙氏最聽不得別人說她貪吃,如今聽到張婆子的話,臉色便一陣青一陣白,索性也不裝了,咬了咬牙,直接恨恨的開口說道。
“那又怎樣?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如今石老大已經死了,石家也沒什麼指望了,我兒子相貌堂堂,長的一表人才,在這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如今又在鎮上做事,你去打聽打聽,有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巴巴的想要嫁到我們趙家”。
“我趙家憑什麼要娶她這麼一個沒有用的孤女,再說了,她這以往死了娘,如今又死了爹,誰知道是不是因著她的命太硬給克的,以後若是克到我永兒怎麼辦!”。
聽到趙氏的話,莫說張婆子被氣的頭腦發昏,就連安然此刻,也覺得自己的心口一陣陣的發堵,她知道這又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
“我呸!你,你這個黑了心肝的饞嘴婆娘,竟然說出這樣沒有良心的話,也不怕遭天譴,今日有我老婆子在,絕對不會讓你把這婚事給退了的!”。
聽到張婆子又罵自己饞嘴,趙氏的臉色更加青黑。
“死老婆子,你不要以為你是村長媳婦,你就可以多管閒事,這是我們趙家和石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做主,今日這婚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趙氏說著,便要上前去扯張老婆子身後的安然。
“死丫頭,快些把我永兒的庚貼拿出來!”。
張老婆子見趙氏伸過來的手,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
趙氏吃疼,哎呦一聲,便想開口罵人,只是話沒出口,就聽到院外響起了一道落帶怒氣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趙氏看到來人,眼底閃過一絲的心虛,要開口的話也嚥了下去,而安然看到來人,則是勾了勾嘴角。
方才她之所以在趙氏和張婆子對罵的時候沒有開口,便是看到了來人,她趙家想悄悄摸摸的把婚退了,那她偏不如他們的願。
來人正是張遠山,也是這大山村的村長,此時的張遠山手裡還提著個竹籃子,方才他也還想同自家婆娘一同上山撿些菌子,結果走了一半才想起來,竟是不記得帶籃子,這才又折反了回去。
此時看到院子裡趙氏一副凶神惡煞和自家老伴那一臉怒氣的樣子,眉頭便狠狠的皺到了一起。
張老婆子見自家老伴來了,忙開口說道。
“當家的,你快過來給三月這丫頭做主,這趙家一家子黑心肝的欺負人,這石老大剛走,他們就跑過來欺負這丫頭,還要退親,竟還直接把人推倒在了地上,你看看,你看看,這可憐見的,這手都摔破了皮!”。
說著便把安然的手,拉到張村長的面前,讓其看。
見張老婆子的動作,安然忙低下了頭,掩飾眼底的情緒,學著原主的樣子,做出一副委屈又膽怯的模樣。
“我,我只是輕輕推了一下她,是她自己沒有站穩,怪不得我,再說了鄉下丫頭皮糙肉厚的,只是檫破點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又不會死人”。
趙氏見張遠山看向安然的手,忙開口解釋,只是語氣裡明顯帶著心虛,畢竟面前的人是一村之長,她和張老婆子即便是打起來,也不過是婦人之間的吵嘴,對於村長她卻是有些忌憚的。
張遠山看到安然手掌上的傷,眉頭便皺的更緊了,不過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想同趙氏一個婦人多說,目光便放到了一旁的趙永身上,聲音嚴厲的開口問道。
“你爹呢,這事你爹也知道?”。
趙氏見張遠山質問自己的兒子,忙快走一步擋在自己家兒子面前開口說道。
“張叔,這事孩子爹自然也是知道的,自古說,婚姻之事總要講究個你情我願,我永兒心中不喜三月這丫頭,即便是她嫁到我趙家,婚後自然也沒法子好好待她,如此也不過是一對怨偶罷了,我這也是為了三月這丫頭考慮不是,不若如今早早的把這親事給退了,她以後找個可心的,不是更好!”。
趙氏嘴上說著三月以後找個可心的,心裡卻是想著,就這樣克爹克孃的命,傻子才會娶這樣的人,說不定以後還真會嫁給一個傻子。
張老婆子見趙氏那一臉輕蔑的樣子,又聽其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想開罵,胳膊就被身邊的張老頭給扯住了。
張老頭看到自家這個脾氣暴躁的老伴,和一旁垂著的三月,心底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算起來也是這石家和趙家的家務事,他即便是村長也沒有法子阻止人家退親,再者就趙氏如今這個態度,即便是三月這丫頭將來嫁進趙家,這日子也是不可能好過的。
想至此,張老頭不由的往一直低著頭的安然看去,想著這婚事退了也好,最多以後他們張家多照應點這丫頭,再想法子給其尋一個老實可靠的,於是開口說道。
“三月丫頭,這婚事……”。
“張爺爺,我沒有不同意退婚,我是同意的,我方才只是想拿回趙嬸子頭上帶著的,我娘留給我的簪子,趙嬸她不給我這才把我推倒在地上的,只要張嬸子她把我娘留給我簪子還給我,我就把趙永的庚貼換給他!”。
張老頭剛想勸說安然同意把婚事退了,以後他們會給她尋個更好的人家,只是話沒說完,就聽到面前的小姑娘怯怯的聲音,不由吃了一驚,忙開口問道。
“三月丫頭,你,你會說話了?”。
“是啊,這丫頭如今能說話了,都是他爹在天上保佑啊,多好的丫頭,他們還如此欺負她,真是黑了心肝了”。
安然還沒有開口,張老婆子連忙激動的開口回道,而一旁的趙氏聽到安然說起簪子,忙抬手把頭上的簪子捂住。
“你這個死丫頭,在這裡胡說些什麼,什麼你娘留給你的簪子,這簪子明明就是我自己的,是我永兒買給我的,你這剛能開口說話,就開始說謊,也不怕遭天譴,老天爺又讓你變回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