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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其實是江衍送給我的。
那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個月,好不容易趕上我倆都休息的假期,
我們約好要一起去臨市旅遊,結果出發當天在高鐵站江衍接到了學院老師的電話,
江衍一直嚮往的航司突然宣佈第二天要來學校選拔飛行員。
我知道成為一名飛行員是江衍一直以來的夢想,
我也看到了江衍臉上的為難,
終於在我的再三保證我會注意安全下江衍決定回校參與選拔,
而我獨自一人按照原計劃前往了臨市,
卻沒有想到,那一年雨水出奇的多,我遇上了百年一遇的滑坡。
被困在山底的第48個小時救援隊終於找到了我,
江衍就僵硬地站在救援隊伍最後面,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忘不了那一刻,
素是高嶺之花的的江衍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沾滿了汙泥,雙眼也佈滿了血絲,
甚至緊緊抱著我的雙臂還在止不住地顫抖。
可那麼愛我的人,此刻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對著我唯一的至親惡語相向。
三年前,我突然離世,連身邊最好的閨蜜也並不清楚我的死因,
而我死的那天正好也是江衍被航司選為飛行員代表送去國外封閉練習的日子。
在我生命的最後兩個月裡,本將要晉升副主任醫師的哥哥和醫院請了長假,
整日的陪在我的身邊,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爸爸媽媽剛剛去世的時候,
只有十幾歲的哥哥拉扯著年幼的我長大。
其實背地裡我好幾次聽到哥哥在病房的陽臺抽噎,
我知道哥哥作為一名神經科醫生也在因為沒有發現我的異常而愧疚。
因為早早就已經摘除了眼角膜,所以我並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我自己的樣子,
只是終究遺憾自己無法看到江衍穿上飛行員制服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