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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未婚夫喂下忘情水後,我卻發現自己依然記得他。
“她已經把我忘了!下午我們就去領證!”
看著旁邊和小三通風報信的顧簡,我從沒覺得自己對他的記憶如此清楚過。
什麼狗屁忘情水,一看就是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假貨。
可是家裡催得緊,無奈之下,我只好在路上隨便抓了個男人結婚。
我以為我和蘇堯是天賜良緣,一見鍾情。
直到有人在我的婚禮上認出了他。
“林易瑤,這不是你之前愛的要死要活的初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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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蘇堯的那天,我正被顧簡掃地出門。
以為我已經失憶的他一臉嫌惡地看著我。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別想再賴在我家!”
顧簡果斷地關上了門,趕快撥通了唐佳佳的電話。
“你放心,我已經把她趕出去了!”
三年的感情,最後還是落得個無家可歸的下場。
一個人拖著行李箱,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父親暴躁的喊聲從傳聲筒透了出來。
“你怎麼回事啊,怎麼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媽媽接過手機,開口打著圓場。
“我今天聽說顧簡要和唐家小姐定親了,這怎麼回事呀,顧簡不是你男朋友嗎?”
我想開口解釋,話到嘴邊卻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不管你什麼情況!反正要是再不結婚,你就休想再回這個家!”
家裡和我約定三年為期,眼看著三年就要到了,我卻還是沒法結婚。
電話剛被掛斷,大雨就落了下來。
我慌慌忙忙地找了個屋簷躲雨,一個沒注意,轉身撞到了一輛白車。
今天簡直是糟透了。
我低著頭狼狽地收拾著散落一地的衣服,任由眼淚和雨水混淆。
下一秒,我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黑皮鞋。
一個190肩寬腰窄的大帥哥就這麼站在了我旁邊。
“易遙,要幫忙嗎?”
我愣愣地抬頭。
“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你不認識我?”
我搖搖頭,胡亂地抹著臉上的淚水。
大帥哥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了手帕輕輕地為我擦著臉。
“我不知道你這又是鬧哪一齣,但今天確實是我撞到了你。”
“說吧,想讓我怎麼賠償。”
我的腦海裡又一次響起了爸爸催婚的聲音。
“那個,要不你和我結婚吧。”
我當然沒忘記顧簡。
海城的人都知道,我愛顧簡如命。
在和他交往的三年間,我幾乎是把所有蠢事都做了個遍。
我可以為了他當場推翻與別家的合作,也可以因為他的一句想吃,淋著大雨去十公里外的包子鋪。
二十三歲那年,我去南山寺抄了半年的經書,抄到手指出血才為他求來了主持親自開光的護身符。
但是顧簡只看了一眼就隨手扔給了家裡的保姆。
他的兄弟都笑我是舔狗,更有甚者勸他趕緊結婚,好把我拴在身邊一輩子。
“不用栓,她自然會在我身邊呆一輩子。”
這是顧簡的原話。
如果不是這次他動了真心要和唐佳佳結婚,我可能真的會在他身邊留一輩子。
至於那個忘情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自己還記得顧簡。
可能是因為,我從沒對他動過真心吧。
蘇堯拿著結婚證在我眼前晃了晃。
“想什麼呢?”
我看著眼前兩個紅色本子,感覺一切都像夢一樣。
其實結婚的提議剛說出口時,我就後悔了。
我承認蘇堯確實是我的理想型,但一上來就和陌生男人提結婚,怎麼想都不太對勁。
可蘇堯只是沉默片刻,就把我拎上了車。
“話是你說的,你別後悔。”
再三確認我真的不認識他後,蘇堯掏出了他的“個人簡歷”。
無父無母從小就是孤兒,海歸博士年年獎學金現在是大學教授,寬肩窄腰八塊腹肌——
“那個,腹肌能給我看看嗎?”
不管怎麼看,都是我撿到了大便宜。
我繼續翻看他的生平經歷,才發現我們居然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在同一所學校。
“所以你問我認不認識你,是因為我們以前在同一所學校?”我撓撓頭,“可惜我們差了兩級,我對你沒什麼印象。”
蘇堯的眼神晦暗不明。
“不記得也好,現在重新認識也不晚。”
於是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和只認識一面的男人結婚了。
蘇堯珍重地把結婚證放好,又牽起我的手。
“走吧。”
我有些疑惑地抬頭。
“我們去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