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楠夕知道這是柳含煙的慶功宴。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過去,她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市。
她不需要再顧及傅衍慈的感受了,她要去問問柳含煙為什麼要偷竊自己的作品。
喜來登是C市最貴的酒店,而888號是它最貴的包廂。
這次的慶功宴所有的開銷都是由傅衍慈一人承擔的。
他雖然是個心理醫生,但是他的父母是C市最有錢財閥。
走進包廂的那一刻,沈楠夕就看到站在傅衍慈身邊的柳含煙。
她穿著一件繡滿碎鑽的白色連衣裙。
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她身邊圍滿了她的閨蜜。
“含煙,你真厲害,一回來就得了個一等獎。”
“含煙,你這裙子上是真鑽石嗎?價格很貴吧!”
柳含煙笑盈盈地盯著沈楠夕。
“應該要個幾百萬吧,是衍慈送給我的禮物。”
聽到柳含煙的話,沈楠夕的內心再次一顫。
自己陪伴了傅衍慈這麼長時間,他都沒送過自己什麼禮物。
果然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奇怪,明明已經對傅衍慈心死,為什麼會冒出這種想法。
她悄悄的把手放進了自己的提包。
指尖觸碰到了圖釘鋒利的頂端。
她咬咬牙,用力按了一下,一股鑽心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傅衍慈也看到了沈楠夕,他面不改色地走向她輕聲說道。
“你怎麼來了?”
傅衍慈的話,讓沈楠夕有些意外,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大概率是柳含煙用了他的手機給自己發的消息。
柳含煙也跟著走了過來,她親切地伸出手,靠近沈楠夕。
同時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小聲說。
“你最愛的傅衍慈在我面前就是條舔狗,不知道你現在感受如何?”
沈楠夕看著自己出血的手指只是笑了一下。
“我今天來只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用我的作品去參賽拿獎。”
她的聲音很大,周圍的賓客都有些詫異地看著沈楠夕。
柳含煙的閨蜜衝了過來。
“你誰啊?在這裡放屁!”
沈楠夕面不改色:“柳含煙得獎的作品母愛是我親手製作的,想要在母親生日送給她。”
聽完沈楠夕說的,柳含煙的表情透露著一股憂傷。
她輕輕拉了一下傅衍慈的衣角。
傅衍慈看了一眼沈楠夕聲音平和。
“那個作品是柳含煙做的,是為了祭奠自己死去的母親。”
他的話像有魔力一般,讓周圍的人非常相信。
“難怪我看那個作品就會莫名感到心疼,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含義。”
“就是,這個女人是誰?怎麼這麼不要臉!”
柳含煙的朋友本來就在幫她說話,在傅衍慈解釋後她們情緒更加激動。
她們圍住了沈楠夕。
混亂中不知道誰踢了她一腳。
沈楠夕只感覺肚子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往下看去,一股鮮血從兩腿間流出。
“快打120,這有人.流產了!”柳含煙突然尖叫起來。
在場的全是柳含煙的朋友,沒有人真的去打電話。
只有對沈楠夕更多的羞辱。
“原來是個孕婦,你老公是誰呀?自己老婆出來發瘋也不管管!”
“一看就是個野種,跑我們這來撒野,大家都別管她。”
最後不知道誰幫她打了電話,醫院的救護車還是來了。
沈楠夕被送去了醫院,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馬上就要假死了,自己在這裡存在的一切都要被註銷,一個作品被剽竊又有什麼呢?
也許是因為作品是自己想送給母親的禮物。
也許是自己還在記恨傅衍慈。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今晚傅衍慈放任柳含煙這樣對待自己,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經過醫生的搶救,孩子還是保住了。
沈楠夕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經過一晚上的思想鬥爭。
她還是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個孩子都是自己的。
第二天,傅衍慈居然過來了。
他依然還是那副冷若寒霜的表情。
在沈楠夕的印象中,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包括對柳含煙。
“你來做什麼?再來羞辱我嗎?”
沈楠夕看到他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馬上擦了擦眼睛:“你走吧,正好我們分手,你和柳含煙才是天生一對。”
傅衍慈坐在她的身邊,輕輕拉著她的手語氣依然平和。
“你不要生氣,我一定會娶你,再給我些時間。”
現在的沈楠夕根本就不再相信他的鬼話,根本就懶得爭論。
她甩開了傅衍慈的手,也學著他的語氣。
“那我等著那一天,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說完她就躺在床上不再看他。
傅衍慈也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沈楠夕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閉著眼睛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沈楠夕再次醒來時,傅衍慈已經不在身邊。
反而一個讓她萬分厭惡的女人,坐在她的身邊。
柳含煙依然掛著笑容,那個笑容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柳含煙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楠夕。
“真是可憐,我要是你就打掉孩子了。”
她的話讓沈楠夕一驚,看來自己所受到的一切,柳含煙都是知情的。
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柳含煙要對自己抱有這樣的敵意。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除了好玩還有別的原因嗎?要怪只能怪你不光搶走了我的冠軍,還想搶走我的傅衍慈!”
沈楠夕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柳含煙站了起來用力捏了一下沈楠夕的下巴。
“傅衍慈是我的,你如果再不放手,我不介意一直和你鬥下去!”
沈楠夕看著柳含煙,她很想告訴她。
“傅衍慈我不要了,你想要就拿去。”
但是想到她們對自己做了這麼多的噁心的事情她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直到沈楠夕按響了護士的幫助鈴,柳含煙才離開。
“沈楠夕,我們走著瞧!”
沈楠夕看著她怨毒的眼神,心中苦笑。
不用走著瞧了,還有一週,她就永遠消失在他們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