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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下了安眠藥,動靜太大也會把他鬧醒。再說你又不是沒看過,之前那些視頻都發給你備份了。
“那副身材在他那個年紀,也許算得上不錯,可在我心裡,完全不能跟你比,你才是我唯一的救贖。”
說到最後,商瑤的語氣近乎虔誠。
“不早了,我開車送你回家。”
兩人離開後,屋內變得一片死寂,就如祝予安一顆陷入黑洞的心。
原來從很早起,他們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羞辱他了。
原來,她從未信過他!
昨天發現不堪真相時,祝予安想的只是逃離。
可如今他覺得,這樣不夠。
那些他們加諸在他身上的傷,或許也該清算一下。
只是那個大雪夜,少女奮不顧身替他擋刀的身影,終究讓他的眉眼染上幾分糾結。
商瑤說程景明是她的救贖。
祝予安也曾以為,她是自己的救贖。
……
翌日祝予安忙得馬不停蹄,卻沒忘記晚上的拍賣會。
他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只是早早收到消息,他母親流落在外多年的手鐲,會在拍賣會上出現。
去了國外便不方便時時去母親墓前探望。
這樣一份念想,無論如何他都想找回來。
拍賣會現場有不少老熟人,遊刃有餘地寒暄後,他看到了兩張最不想見到的面孔。
程景明母子。
“哥,怎麼每次見面都老上幾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我媽是同齡人呢。”
仗著比祝予安年輕近十歲,程景明總是對他進行外貌攻擊。
繼母則笑面虎般開口:“予安呀,就算你不認,我終歸也算你媽。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這麼辛苦,要我說就把公司交給你爸,你好端端當你的大學教授不好嗎?”
“你依靠的老公姓程,我和祝氏就不勞你費心了。”
“還有你,所有人都在逐漸老去的,如果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建議你回爐重造。”
祝予安乾脆地嗆回去後,便落座自己的位置,不再理會他們。
拍賣會進行到中段,那隻鐲子終於呈現在大屏幕上,起拍價三百萬。
祝予安按耐著激動舉牌:“五百萬。”
“五百……零一萬。”
身後傳來跟拍聲,程景明對他勾了勾唇。
那眼神明晃晃就是想噁心他,不願讓他如意。
可這隻手鐲對祝予安很重要,無論如何他都會拿下,他也有這個實力。
當要價到一千萬時,程景明剛想跟,祝予安冷冷開口。
“既然已經到了八位數,建議接下來對跟拍者進行驗資,免得能拍卻不能支付。”
程景明母子的臉色瞬間紅了又白。
這些年他們依附著程父生活,可供支配的現金根本就不多。
要不是打聽到祝予安母親的遺物會出現,他們也不會來湊這個熱鬧。
就在程景明洩氣地要放棄,門口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這隻鐲子商氏出一個億,再有人跟就點天燈。”
現場一片譁然。
顯然都想不通,一隻並不出彩的手鐲,如何引得低調又權勢滔天的商氏出手。
祝予安更是死死盯著那個男人,赤紅了眼眶。
不光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爭不過了。
男人抬手時露出手上的一道疤,旁邊還有一顆痣,分明就是當年想要搶劫他的那個亡命之徒!
商瑤明明說報了警,把他送了進去,為什麼他會好端端出現在這裡,還成了商氏的代言人?
等等,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