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桑切斯心臟猛的一跳，不動聲色道：“不可能，你不是基裡安·姆巴佩！”
“但我是龍國人。”
唐毅緩緩道：“桑切斯先生，我知道皇馬看重的是龍國市場，這值得你們加大投資。”
“絕不可能。”
桑切斯面色不變，“我做主，30%歸你個人，我們引進你也承擔了極大風險……”
“那我吃點虧，69.5%歸我。”
唐毅一臉無奈，像是做出了極大讓步。
桑切斯氣得說不出話，只顧搖頭。
“那咱倆別跟這扯談了，還有很多球隊代表外頭撅著呢！”
唐毅起身走向門口。
盯著唐毅背影，桑切斯洩氣翻了個白眼，舉手做投降狀。
“好了，好了唐，我知道你們龍國人假裝離開的傳統砍價技巧，看得出來，你有意加盟皇馬，那就有得談。”
唐毅腳步不停，直接出門。
“回來，回來說。”桑切斯加大了音量。
走廊外腳步聲漸遠。
桑切斯保持著舉手的動作，徹底呆住。
三分鐘過去，門外沒有一點動靜。
就在桑切斯以為自己對“龍國傳統砍價技巧”有什麼誤解時。
腳步聲由遠及近。
唐毅進來坐下，甩著手上水漬，“不好意思，去了趟洗手間，你剛剛說啥？”
“……”
桑切斯鬍子亂顫，咬牙道“肖像權……”
一個半小時之後。
桑切斯出門連打幾個電話。
皇馬做出極大讓步。
唐毅拿到了55%肖像權，僅次於超級巨星姆巴佩。
除了之前的條件，合同也從5年期改為1年短合同，同等條件下，皇馬有優先續約權，違約金不變。
對此唐毅心滿意足。
漫天要價，就是等著桑切斯就地還錢。
多摳出5%肖像權，不只代表鉅額收益，還能從側面看出皇馬對自己的重視。
球員商業價值的增長，要靠場上表現維持。
皇馬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就必須給自己留出上場時間。
有了這點保障。
唐毅才放心改簽短期合同，準備用一年時間打出身價，等到續約時謀求更高年薪。
雙方草簽合同。
“看得出來，你想在皇馬乾出一番事業。”
桑切斯臉色不太好看，“但我提醒你，皇馬隊內天才無數，55%肖像權，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那又怎麼樣？”
唐毅起身，雙手插兜不在乎道。
桑切斯眉頭皺起，“唐，我勸你還是低調點兒。”
“我向來低調，對了，我要18號球衣，這數吉利。”
說完不等回覆。
唐毅緩步出了房門。
桑切斯深吸口氣，用力揉臉，皇馬，似乎找了個大麻煩。
倒是一眾隨行人員看著唐毅離去方向，眼中透出濃厚興趣。
能和桑切斯掰手腕的大有人在，但18歲，就能看清自身優勢，在桑切斯手上爭得相應利益的，絕無僅有……
第二天，11月23日一早。
吉春亞泰召開新聞發佈會。
唐毅、桑切斯一起出席。
180萬歐元轉會費，200萬年薪，唐毅確定轉會世界頂級豪門皇家馬德里！
至於55%的肖像權，則並未向外透露。
消息經由網絡瞬間震動整個龍國。
而唐毅則出現在高鐵站。
只是2個小時。
他就站在了300多公里外的遼東省奉北街頭。
相應手續有人幫忙辦理。
出發西班牙前，該回家看看。
從鐵西百貨左側的小路進去，走到盡頭一處老舊小區，是唐毅在這個世界的家。
六層樓房。
原本白色外牆現在發黑斑駁，裂痕肆意蔓延，只有上了年紀的才會記起，這裡曾是大工廠最好的家屬樓。
三單元三樓二號。
綠色老式防盜門，左上角有熊貓盼盼標誌。
離門越近，唐毅腳步越慢。
穿越後第一次回來，他還沒做好與這個世界父母相處的準備。
前世。
唐毅父母在他23歲時去世。
直至十多年後退役，他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家”這個名詞。
對他來說有些模糊。
更何況。
在唐毅記憶中，門內父母還是前世模樣。
這讓唐毅更加不想面對，生怕防盜門一開，獨屬他的父母記憶，會被兩張陌生面孔取代。
拿出鑰匙伸向鎖孔又放下。
連續兩次。
他才深吸口氣，用力扭門。
“毅，回來啦，洗手準備吃飯！”
好聽女聲伴著切菜聲傳來。
“比賽踢得不錯，還有成長空間。”
沙發上一名40多歲禿頂男人，扒拉著手機，眼睛都沒抬一下。
廚房內刺啦油響，有菜下鍋。
是自己最愛吃的鍋包肉味道……
眼前父母，一切一切，就是前世模樣！
兩個世界記憶驟然重合。
唐毅紅了眼圈，站在門口，行李都忘了放下。
“咋滴小子？”老爹放下手機，“跟皇馬簽約激動了？”
老媽拿著鍋鏟從廚房探出頭，“毅，誰欺負你了？”
“沒，沒事兒……”
唐毅一聲爸媽還沒喊出口。
門鈴突兀響起。
平復情緒回身開門。
市區裡領導過來，表彰小唐，慰問老唐夫婦。
獎狀、獎金，談心、拍照……
半個多小時後人剛走。
市裡領導上門。
以上流程又來一遍。
接著是省裡、各級體育局、足管部……
整個下午。
唐家賓客盈門。
等到徹底清靜。
天色全黑。
之前做好的飯菜早已涼透。
唐毅老媽過去三下五除二全部倒掉，“重做，大喜的日子不能吃剩菜。”
“要不……出去吃？”
唐毅老爸摸著肚子發問，被唐毅老媽一眼瞪了回去。
“重做，我來！”
唐毅搶過圍裙進到廚房。
前世常年獨居，他生活能力滿級。
幾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很快上桌。
老唐夫婦一陣驚奇，各感欣慰。
暖黃燈光下，三人圍坐。
笑聲很快響起……
第二天。
來唐家蹭熱度的各色人等跟地裡的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不少主播甚至將唐家門口當成了了直播基地。
唐毅不勝其煩，乾脆躲了出去。
戴著棒球帽墨鏡在奉北街頭閒逛。
記憶中，隨處可見的社區免費球場沒了影子。
眼前來往孩子無論大小，都揹著重重書包，行色匆匆。
世界最大專業足球場，遼東新世界鋼鐵之心球場的位置，現在是一大片高檔小區。
前世叱吒世界足壇的遼東隊。
4年前竟已破產解散……
兩個世界龍國足球落差巨大，奉北這個家鄉令人熟悉又陌生。
“喂，大雷，你聽過秦風嗎？”
唐毅悶頭坐到街邊長椅，撥通黃大雷電話。
“秦個屁，再叫我大雷試試！”
“……”
沒有鬥嘴的心思，唐毅掛斷電話，望著川流人群出神。
“咚…咚咚……”
街角音響店大聲放著一首經典老歌《長路漫漫伴我闖》。
前奏鼓聲激盪，一下下砸在唐毅心頭。
他眼中慢慢恢復了神彩。
過去已去。
未來已來。
路再難，自己走下去就是了！
“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
“找我自我和真情，停步處便是家鄉。”
“投入命運熊熊火，不管得失怎麼量。”
“……”
歌聲到了高潮，豪氣沖天。
唐毅灑然一笑，起身向著前路大步行去……
兩天後。
11月26日凌晨1點。
唐毅獨自登上了飛往西班牙馬德里的國際航班，除了正式簽約，還會在冬歇期前先行跟隨皇馬訓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