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他拿出錄音筆,摁下開關,傳出的聲音,哪怕是程悅安,也沒忍住抬頭。
“求求你們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們。”
“只要你殺了紀清川,我們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好。”
程悅安呼吸一滯,張了張嘴巴,呆愣了好一會兒。
“錄音是誰給你的?”
第一句話,除了被改過的某個字音,和當年她求那群人放過紀清川的話一模一樣。
紀清川眯了眯眸子,盯著她,目光冷冽而陰沉,“程悅安,你只要回答我,這段錄音,是不是你的?”
“是。”
她乾脆的肯定和無謂的態度惹惱了紀清川,他俯身上前,目眥欲裂,“程悅安!”
程悅安被他的動作一扯,動到了尚未癒合的傷口,血絲當即滲出了薄薄的襯衣。
紀清川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到現在還要裝?”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外走,力氣大的彷彿要捏碎她纖細白皙的手骨。
“紀清川!程悅安想要掙脫,卻怎麼都甩不掉他的鉗制,“你要幹什麼!”
紀清川冷笑,眼底的寒意越來越深,既然這麼恨我,那我就讓你更恨。”
他將人拉出別墅外,將她推倒在狗窩前。
這狗窩是楚半夏搬過來後,為了給她的寵物小白玩耍專門搭建的。
“啊……”
程悅安的胳膊被身後的鐵皮狗窩劃出血,痛得她叫出聲。
紀清川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她,轉頭對狗保姆道:“給我把她看好了,今晚就讓她睡小白的窩。”
他丟下狠話,轉身離開了。
程悅安跌坐在地上,手臂上的疼痛讓她咬緊牙關。
舊傷還在流血,新傷已經開始流出膿液,加上下頜的僵硬,她很快意識到什麼,
她蜷縮在牆角,痙攣時,又撕裂未癒合的舊傷,血透過衣服滲出。
“紀清川……救我……”
通到昏昏沉沉,程悅安一遍遍地喊著。
狗保姆被嚇了一跳,趕緊回去稟告紀清川。
紀清川彼時還在安撫楚半夏,聽到她滿身是血時卻冷笑:“為了讓我心軟,連自殘都學會了?”
楚半夏下意識挽住他,“清川,我一個人睡覺好害怕。”
紀清川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哄著,“不用怕,我在這陪你。”
又轉頭對狗保姆道:“別管她,裝瘋賣傻罷了。”
烏雲襲來,一場大雨頃刻間落下。
紀清川抱著楚半夏,低頭親吻著她的眉毛、睫毛、鼻樑,最後落在她紅潤誘人的唇瓣上。
楚半夏微仰起頭,迎向他炙熱而纏綿的吻,雙手緊扣住他的脖頸。
兩個人吻得忘乎所以時,程悅安在雨中痛苦無助地捂上自己的傷口。
她顫抖著聲音,全然沒了意識,“紀清川……救我……我好痛……”
大雨傾盆中,一輛黑色麵包車經過,幾個黑衣人匆匆下來,將狗窩旁的程悅安拖起來帶走。
有人拍了拍程悅安的臉,“醒醒。”
可程悅安聽不見,她閉著眼,只覺得好暈好難受。
一陣引擎聲過後,車子帶著人離開了。
這場雨持續了三天,沖走了血腥味,也沖走了程悅安離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