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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刺痛讓我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是她自己潑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江逾白臉色愈發陰沉,咬著牙質問。
“你膽子這麼大了啊現在,還敢撒謊了是吧!姜姜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誣陷你,倒是你,一點規矩都不懂!”
姜時微紅著眼勸他。
“是我的錯逾白,不怪妹妹。是我沒搞清楚狀況給她倒了牛奶才會這樣的,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說著,眼淚簌簌往下落。
江逾白心疼的不行,小心擦去她的眼淚。
“別哭姜姜,哭腫了眼睛可怎麼辦。”
轉頭看向我時,眼裡都冒著火。
“趕緊給我道歉!”
我昂著頭,冷聲道。
“沒做錯的事,為什麼讓我道歉。”
許是第一次見我如此堅決的態度,江逾白愕然地瞪大雙眼。
他摟緊懷裡的女人,幾乎要滴得出水的臉色愈發難看。
見我不回應,他嗤笑出聲。
“果然,你和你那個早死的媽一樣,都只會耍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耳畔轟地一聲,我愕然抬頭,幾乎疑心聽錯。
五歲搬到江家後,上到江母下到僕人對我皆是指指點點。言語裡不是罵我就是罵媽媽,難堪冷落的事多到數不清。
可明明媽媽才是那個被欺騙的人啊。
是十八歲的江逾白站了出來維護我,將端給我變質發臭食物的下人罵了一頓。
也是他告訴我,錯不在我。
我拽著他給的那份溫暖活到現在,現在卻像被澆了桶冰水,渾身冷的徹底。
“我說的有錯麼,孟梔。是你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
他意有所指的話讓我想起五年裡我們之間那見不得光的關係。
沒有約會,沒有紀念日。禮物也是他床事後隨意丟下來的,雖然貴重卻毫無真心。
撐著這段念想的,只有夜晚吱吱作響的單人床上,他靠近我的灼熱體溫,和落在我耳畔的情話。
現在看來,全都是假的。
“是,是我沒擺正身份,哥哥。”
說罷,我將文件擺在桌上,離開了這裡。
不知怎麼回了江家,發現周衡給我發了短信,說想見一面。
我沒拒絕,約了見面地點。發現他還是前世那般模樣,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情愫。
“既然演戲就要演個齊全,咱們去選婚紗吧。”
聽到他的提議,有些吃驚,但還是點了頭。
他出去接電話時,我打開手機發現姜時微發了朋友圈,炫耀著她剛收到的包。
“誰信啊,這是某人親手做的手工牛皮包,我看就是故意讓我心疼他為了做這個受傷的手。”
我定定看了幾眼,心臟悶得有些難受。
這樣的禮物,江逾白從不會送我。他說用錢買到的何必動手,還花時間。
現在想來,只是對象不一樣。
收回手機,周衡帶我去婚紗店。只是沒想到會撞見同樣在挑選婚紗的江逾白和姜時微。
看到我身側的周衡,江逾白的笑容微斂,意有所指看了我一眼,目光指向角落。
我知道,他想和我單獨談談。
但偏偏我不想,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繼續聽著工作人員介紹。
江逾白瞬間沉下臉,沒了興致選。
姜時微挑了半天都沒心儀的,直到看見我手裡那件,眼珠一轉,走了過來。
“怎麼辦啊妹妹,你選的那件我很喜歡,就讓給我吧。”
我剛想開口,一旁沉默的周衡率先刷了卡。
“不行。梔梔選的,不會讓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