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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霜急著冷汗都出來了。
那麼注意形象的人,竟然脫掉高跟鞋,赤腳狂奔。
她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拉著他的手臂,費力將他撐起。
陸時彥扒開溫寧霜,強撐著想自己起來。
無奈傷腿不爭氣,只能癱坐在地。
面對眾人直白憐憫的目光,他羞愧得滿臉通紅。
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滿眼真摯對我說:
“哥,雖然我失憶不記得,但你和寧霜好像為我吵架了。”
“我們是一家人,有誤會就解釋清楚好不好?”
溫寧霜蹲在地上,圈著陸時彥的姿態像護食的母雞。
聽到他這話,眼裡滿是心疼。
助理回過神來,幫她將陸時彥扶回輪椅。
我抬手擦掉臉上的血跡。
卻怎麼也擦不掉腦海中剛剛那樣慌張著急的溫寧霜。
創業初期,為了給公司拉融資,我被灌酒醉得一塌糊塗。
掙扎著到家門,讓溫寧霜來扶我。
她只是厭惡地捂著鼻:
“臭死了!滾去酒店睡,別髒了屋子!”
“我可沒力氣扶你,要進屋就自己爬。”
秋風冰涼,我在屋外昏睡一夜發起高燒。
直到第二天鄰居喊救護車把我送去醫院。
可是,剛剛扛起陸時彥,她的潔癖和嬌弱全都消失了。
從來就沒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
又或者是,同樣是愛她十年,我的付出早就是理所應當的存在。
在她眼裡,我離不開她,無論怎麼踐踏我都會像舔狗一樣賴著她。
辦公室裡,下屬們按捺不住的交頭接耳:
“難怪陸總突然要走,原來是被自己弟弟戴綠帽,這能忍?話說這輪椅弟弟是誰……”
“你新來的?他就是陸總的司機,誰不知道他一直明戀溫總,前陣子車禍好像失憶了。”
“失憶後千金小姐愛上我?嘖嘖,原來溫總喜歡苦肉計啊。”
我雙腳像釘在了原地,自虐般聽著他人議論。
助理走出來,皺眉打斷其他人議論。
溫寧霜也隨後出現,尖銳的高跟鞋落在地面,像宣判的落錘。
她眼神坦蕩地掃過所有人,語氣森然:
“今天的鬧劇到此為止,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人討論這件事。”
“我也藉機澄清一句,我要嫁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我愛的人。”
“這個人,就是陸時彥。”
隨即她走向我,眼裡滿是不屑。
“陸靳安,你要走就儘管走,別以為公司沒了你就不行了。”
“死了一棵樹,整片森林照樣綠。”
我勾起一抹笑,眼神徹底冷到了底。
“行啊,未婚夫也好,總設計師也罷,我退位讓賢。”
“只是我手裡公司 20% 的股權,溫總要買回麼?”
20%股份,意味著她對公司的控制權。
觸及利益,商人溫寧霜就無法維持雲淡風輕了。
她柳眉倒豎,咬牙切齒地盯著我:
“也就你這些小家子鳳凰男看重這點錢,對我來說算什麼!”
“我立刻全部回購,而且我宣佈,這些股份轉贈給時彥,作為新婚禮物。”
現場炸開了鍋。
五分之一梵璨股份,相當於上億的資產。
溫寧霜挑釁地睨著我,堂而皇之地將我的尊嚴踩在腳下。
“只要是站在我溫寧霜身邊的男人,無論是誰,都一樣風光體面!”
我的心禁不住刺痛了一下,但情緒很快消散,勾出一抹冷笑:
“那就希望,站不起來的人,也可以在你身邊站穩腳跟。”
陸時彥聞言臉色瞬間煞白。
我的眼神落在他腿上,嗤笑出聲。
真的假不了,假的怎麼也裝不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