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床上,被子鼓起小小一團,遠看上去小小隻的還蠻可愛。
姬芮伸手掀開被子,裡面的少年頓時暴露在空氣中,無處可藏。
看到姬芮,他明顯瑟縮了一下,有被嚇到。
“既然醒了怎麼還躺著,嗯?”她隨口一問,聲音隨性而且溫和好聽。
“好點沒?”
邊問,她邊伸手去探少年的額頭。然而還是挺燙的,沒有任何退燒的跡象。
看來下那藥還是有點作用…
【主神大人,毒藥又殺不掉入侵者,您這是何必呢?】
“能讓他先受受罪,也是好的。”
【…哪裡好?】
姬芮琢磨了一下:“…可以多玩一段日子?”死太早了倒可惜了。
系統:【……】
聽聽這都說的什麼話,果然你主神還是你主神,喪心病狂!它還小,單純天真的小系統要是被帶壞了怎麼辦?
姬芮顯然依舊是我行我素,當她拿著一杯純淨水遞給司墨的那一刻,系統已經放棄反駁,默默地匿了。
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入侵者好可憐,自求多福吧…
實際上,司墨沒有吭聲。他只是遲疑了一秒,便低眉順眼地用雙手捧著杯子喝水。
儘量不要惹怒她,順著她,他才能好過一點…
司墨默默想。
姬芮看著少年逆來順受的模樣,安安靜靜的,莫名有點乖巧,像只怯懦的小兔子。
在他喝到最後一點的時候,姬芮忽然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苦味蔓延,司墨微微蹙了蹙眉。
姬芮挑眉看著他,神情有幾分玩味,語氣不容置疑:“嚥下去。”
司墨抿了抿唇,垂著眸子沒有看她,將杯子裡的那點水一飲而盡,嚥下了藥。
他哪敢反抗她啊?
他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不問問是什麼?”姬芮自然地拿過杯子,順手放在一旁的櫃子上。
司墨勉強抬頭看她,盡力配合:“是什麼?”
姬芮笑了下:“退燒藥。”
少年明顯一怔,半天也沒說話,就這樣看著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只是退燒藥嗎?
他本來以為…這是她折磨他的新方式…
司墨忽然小聲嘟囔著,斷斷續續,感覺有點委屈:“我、我沒有偷錢。”
衣服是她…逼他換的,不是他偷了錢買的。
“嗯,小傢伙,你沒偷。”姬芮毫不遲疑便給予肯定。
司墨忽然眼眶一熱,眼睛有點酸酸的,終於湧上點倔強勁兒:“我真的沒偷錢。”
“我知道,所以剛才罰他們了。”姬芮的語氣染著幾分寵溺,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髮。
司墨覺得自己是真的發燒了,可能燒得意識有點模糊,竟然心跳都不自覺地加快。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被姬芮攬入懷裡。
她揉著他的頭髮,語氣輕哄:“小傢伙,你沒偷錢,也不需要偷錢。以後需要什麼告訴我,我會給你買。”
“我、我幹活也從來沒偷懶,可他們都扔給我做,還天天怨我…”
“那你以後不用幹活。”姬芮攬住他的腰,極致溫柔寵溺。
司墨的聲音悶悶的:“…你相信我?”
“嗯,信你。”
騙、騙人的吧,怎麼會…
少年燒得難受,有點冷。片刻後,他縮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把腦袋輕輕靠在姬芮的肩膀上,將臉埋住。
他覺得自己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