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聞洲眉眼動了動。
腦海浮現謝寅和顧輕雅對話。
頎長白皙的指尖,掐起徐吱下頜,手心力度不輕不重,丹鳳眼魅惑撩人,“你確定謝寅知道這件事?”
徐吱不理解,靳聞洲好端端問這個做什麼。
她的確沒有親口告訴過謝寅解除婚約的事情。
但——
謝寅把她好友都刪了。
他以前從不刪她好友的。
所以,大概率已經知道婚約解除的事情呀。
徐吱唇瓣輕掀,有嘴地說:“上次我給他發解除婚約的消息時,發現他刪了我好友,所以我猜測他已經知道了。”
靳聞洲收起扼住徐吱下頜的指尖,淡淡道:“你應該親自去告訴他。”
徐吱怔了怔。
靳聞洲說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謝寅不知道婚約作廢的事情嗎?
徐吱用了一秒鐘時間反應,立馬倉鼠點頭,“好,我馬上去跟他說。”
“那你可以不要生氣了嗎?我升學宴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沒有來,該生氣的是我吧。”
靳聞洲盯著她白皙脖子處懸掛著的項鍊,說:“我去了。”
“偷看了你很久。”
停了片刻,解釋,“我現在不宜暴露在大眾視野。”
是哦。
靳家嫡子如今在社會備受關注。
所有人都在虎視眈眈盯著他,尤其靳家那幫旁支。
徐吱唔了一聲,表示理解,氣焰消散。
“來了就行。”
“但,你現在應該很需要用錢吧。”徐吱摸了摸脖子上他贈送的項鍊,“給我送這樣貴的項鍊,太破費了。”
靳聞洲:“徐吱吱——”
他這樣喚她,眼底繾綣柔和,像在看珍貴的寶物,“你值得最好的。”
“我現在經濟基礎還行,你不用擔心我。”
至少,他不能讓徐吱跟他在一起時,生活水平還不如跟謝寅在一起的時候。
徐吱該向上攀,而不是向下。
徐吱聞言,沒有矯情,用力抱緊他,又親了他的唇瓣一會兒,說:“我會一直戴著它。”
靳聞洲被她撩的身體燥熱。
到底也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
陽剛氣盛。
總這樣……
靳聞洲呼吸微沉,悶悶地嗯了聲。
徐吱瞧見他耳垂處的兩抹粉,看上去好純情。
笑了笑,“哥哥,我成年了,要不要睡一覺?”
前世,他們結婚五年。
靳聞洲尊重、愛戴她。
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碰都不捨得碰她一根手指。
真難想象,是如何忍下來的。
這一世,她才不要讓他忍。
徐吱簡直越發得寸進尺了。
靳聞洲妖冶漂亮的臉蛋陰翳幾分,後退幾步,警告:
“徐吱!”
“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又是矜持一點。
靳聞洲什麼時候才能不要這麼含蓄啊——
徐吱委屈巴巴,“行嘛,不睡就不睡,反正遲早你要被我睡,不急~”
這話一齣,徐吱感覺自己像個猥瑣男,撩一個純潔乾淨的小公主。
靳聞洲喉嚨乾澀,性感凸起的喉結猛烈翻湧滾動。
見狀,徐吱不逗他了。
說:“好啦,晚安哥哥,我去跟謝寅說清楚。”
–
徐吱回到大廳。
撞見正在顯擺手錶的顧輕雅。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大廳就她一個人。
顧輕雅看見徐吱,立馬舉起手錶,衝徐吱說:“姐姐,姐夫把這個表送給我了哦!你不會生氣吧?”
徐吱撩起眉眼,反正沒人,她也不需要隱藏自己,“怎麼會,這不證明你確實挺婊的嗎?”
嘴又毒又狠。
顧輕雅收起臉上笑容,被激怒道:“你現在是徹底不裝了嗎?別忘了,在徐家到底誰地位高!!”
這段時間,徐吱明裡暗裡算計著她。
現在甚至敢光明正大挑釁!!
顧輕雅像是想到什麼,挑眉道:“姐姐,聽說你最近跟側院那位靳聞洲走的很近啊,剛才是從他房間出來的嗎?呀……你不會貪圖人家美色,已經跟人睡了吧——”
“嘖嘖,你說姐夫要知道這件事,會不會跟你分手呢?”
“還有靳聞洲,真是不檢點,明知道你有未婚夫,還跟你…果然,賤人配狗,天長地久。”
原本,聽到顧輕雅說前面那段話,徐吱還沒多大反應。
但——
聽到後面一句,徐吱徹底忍不了了。
俗話說得好。
忍無可忍。
無需再忍!
管他後果是什麼。
誰也不許罵她老公!
“說我就算了,帶靳聞洲幹什麼?你要不想活了,我幫你!”
徐吱扯住顧輕雅頭髮,直接摁在茶几上——
茶几是玻璃的。
一秒破裂。
彷彿有無數尖銳地碎玻璃,刺進顧輕雅腦袋裡,間接劃傷了她臉。
徐吱動作行雲如流水,沒有半分停頓。
顧輕雅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啊啊啊啊——”
她尖叫,怒吼,卻掙脫不了徐吱束縛。
幾滴鮮血濺在徐吱臉上,徐吱面無表情,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很快,這動靜吸引了樓上的人。
徐國華首當其衝地下樓,“徐吱!你在做什麼!”
徐吱聽到徐國華聲音,表情仍舊陰鷙,面不改色地用手擦了擦顧輕雅濺到她臉上的血,扯出一絲弧度,起身,回頭看向父親,說:
“我做了什麼,您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養女犯賤,我作為正牌千金,教訓一下還需要拿個喇叭通報?”
顧輕雅頭痛的要命,想流眼淚,又怕傷到臉,只能大喊,“爸爸,姐姐欺負我……”
“我不知道我自己做錯了什麼,嗚嗚嗚。”
徐國華怒意橫生,看向一旁下人,“給我拿鞭子過來,今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孝女!”
很快,管家李嫂呈上粗糲的鞭子。
其他傭人紛紛上前摁住徐吱肩膀,讓她跪下。
徐國華接過鞭子,沒有猶豫,迅速打在了徐吱背上。
刺骨的疼在她皮肉處炸開。
她咬緊牙關。
沒有哭。
也不後悔。
徐國華下了狠手,每鞭都抽的用力。
徐吱耳朵幾乎要聽不到周圍聲音——
徐家家產有她母親一半,她不能離開徐家,至少現在不能。
屈辱積壓在胸口。
沒關係,總有一天她會將這些鞭子,全部還到徐國華和顧輕雅身上,讓他們生不如死!
不知道多少鞭。
徐吱痛到快要暈過去。
就在這時,一旁徐臨握住了徐國華繼續抽打的鞭子,“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