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護士都是年輕姑娘,自然看不下去這種事情,當下便立刻露出了有些氣憤的神色。
白沁柔暗自觀察著她們的神色,見狀頓時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果然,很快醫院裡面便掀起了一輪新的傳言。
“你們聽說了沒?那個陸醫生居然是個小三!”
“什麼?真的假的?我一直以為她是傅總的夫人,原來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這幾天傅總一直陪著的都是白沁柔,而且他對白沁柔和她們的孩子可溫柔了,我都見過的!”
“是啊,那個白沁柔人可好了,居然還主動替她說話,真不知道她怎麼好意思做出這種事情的!”
“哦……那我明白了!所以說那天壓根就不是她醫術太差,而是她是故意這麼做的,對吧?天吶,她可真惡毒!”
所有人都義憤填膺,覺得陸瑾心不僅做小三,而且還光明正大的挑釁原配,實在是太過分了!
“而且她為什麼要把火往孩子的頭上撒?孩子那麼無辜,她怎麼忍心呢?”
“是啊,這種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枉我之前還一直很喜歡她,以後我再也不要喜歡她了!”
白沁柔在聽到這些傳言之後,心裡頓時滿意極了。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覺得陸瑾心是個道德敗壞的女人,然後孤立她,讓她也知道那種被人拋棄的滋味!
但是光這樣還不夠,畢竟這些人再怎麼傳也只是在私下裡偷偷的說一兩句罷了,誰也不敢真的鬧到陸瑾心的頭上去。
因為陸瑾心越是過分,她們就越覺得,既然她都這麼壞了,傅庭淵還願意護著她,那就說明傅庭淵對她愛的深沉啊,這種情況下,她們要是敢去觸她的眉頭,那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所以她們越是生氣,反而越不敢做些什麼,這讓白沁柔心中也有了一些不滿。
“一群膽小鬼,看來還是得我出手!”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她一直找著各種機會,想要給陸瑾心來一次重擊。
直到這天,她突然在醫院的走廊上看到陸瑾心,走近了之後才發現她正在低頭翻看著一個病人的檢查報告,她偷偷看了一眼,上面有很多專業的名詞術語,壓根看不懂。
但她不甘心就這麼退卻,於是故意和她打了個招呼:“哎呀,陸醫生,咱們又見面了。”
陸瑾心這才發現了她。
她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你來這裡做什麼?”
白沁柔笑意淺淺,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冷淡:“糖糖,今天覆查,我想帶她來做個檢查,正好路過這裡,沒想到居然碰到了你。”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走過來,對陸瑾心說:“陸醫生,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協助您開始手術。”
白沁柔聽到之後,頓時眼珠子轉了轉:“怎麼了?你要去做手術嗎?”
“是什麼手術啊?難不難?”
陸瑾心沒有理會,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還有工作,你請自便。”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白沁柔的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
裝什麼裝,不就是會做手術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想了想,乾脆找到了幾個熟悉的小護士,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今天你們這兒有什麼手術嗎?我剛剛看到陸醫生好像很急的樣子,說是要去做什麼手術?”
小護士想了想:“哦,這個時間點的話,她好像是有一臺,關於胰腺癌的手術吧?”
白沁柔的眼中劃過了一絲驚訝:“胰腺癌,那不是癌症嗎?難度一定很高吧?”
小護士點了點頭:“確實挺難的,不過之前她做這些手術的時候沒有失手過,應該這次也沒什麼問題吧?”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因為這段時間來醫院裡的種種傳言,讓她對陸瑾心也生出了一絲懷疑。
白沁柔聽出了她的動搖,頓時在心裡得意的笑了笑。
但她面上仍舊是那副溫柔的樣子:“原來如此,陸醫生可真厲害啊。”
她又打聽清楚了陸瑾心做手術的具體手術室,隨後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這裡。
半個小時後,她悄悄的弄來了一身無菌服,帶了個大大的口罩,儘可能的把自己的面部特徵都給遮住,然後便悄悄的跟在了那群助手和醫生的身後。
由於接下來她們要面臨的是一臺高難度的手術,所以所有的人心情都很緊繃,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隊伍中居然多了一個人。
白沁柔低著頭,心中有些緊張,但好在最後還是矇混過關,成功的混進了手術室裡。
她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立刻便見到了正在一旁做準備的陸瑾心,頓時心裡一驚,又趕忙低下頭,心裡算計著一會兒要做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手術終於開始了,陸瑾心穩穩的握著手術刀,眼神專注而冷靜,一旁的助手和醫生們也配合的極為默契。
一切都按照預期進行著,直到過了一會兒,一個負責遞器械的助手突然手一滑,剪刀差點掉落,險些碰到敞開的傷口。
好在陸瑾心反應極快,迅速的在半空中握住了那隻剪刀,將它放在了一旁。
然後她轉身,冷冷的看著那個助手:“誰讓你現在遞這個的?”
大家都正在忙著縫合,這時候哪裡用得著什麼剪刀?
助手頓時滿臉慌張:“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剛剛有個人突然提醒我說該遞剪刀了……”
她還是頭一次參加這種高難度的手術,自然有些慌張,一聽到別人催促,立刻想也不想的就遞了出去,沒想到卻差點鬧出大麻煩來。
想到這兒,她急得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陸瑾心皺了皺眉:“誰說的?”
助手往後看了一眼,正看到白沁柔鬼鬼祟祟的往人群后面縮著。
她一下子便認出了她,因為所有人當中,就她裹得最嚴實,她老早就覺得奇怪了,只是當時大家都很緊張,沒有一個人說話,她也不好再說些和手術無關的內容。
於是她立刻便抬手指著白沁柔:“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