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城之地換二十萬石糧食,合理。”玉山河微微點頭,隨後看向張烈身後:“這,就是你們幽王的難題?”
“此為第一題,乃是我幽王給夏王的一封信。我王希望夏王能在這四個字上各加一筆,作為回信。”
“天心取米?”玉山河低聲呢喃,而後看向張烈淡淡道:“口氣不小,怕是沒有那個本事。”
張烈一怔,猛然抬頭,怒視玉山河。在這一刻。他渾然忘卻了自己之前所承受的那股壓迫。
這倒叫玉山河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幽王在北幽臣子的心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分量。
他盯著玉山河咬牙開口道:“四公子,外臣知道你的聲名。可你剛才所言,莫不是在侮辱我幽王不成?”
玉山河搖了搖頭,直接抽出腰間長劍。劍光凌冽,嚇了對面張烈一跳,連忙大喊:“四公子,你想幹什麼?”
“自然是回你幽王的信,還能幹什麼?”玉山河淡淡的走到那幅字的面前,靜靜地看著那四個字。
“雲司空。”玉山河沉思片刻,突然開口。人群之中,一道身影慢慢走了出來,正是大夏司空雲陣庭。
“司空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不知可有應對?”玉山河慢慢轉身,雲陣庭一怔,不明白玉山河這是何意?
“老臣無能,並無應對之法。”雲陣庭雖然不解,但還是低聲回道。
“哦?吾倒是有一應對之法,但需要司空相助。”玉山河神情淡漠,雲陣庭沉吟道:“老臣願效犬馬之勞。”
“那就,借司空一點血用用。”玉山河的神情陡然變得冰冷無情,劍光劃過,雲陣庭還沒反應過來,左臂已然被齊齊切斷。
所有人都是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直到雲陣庭的慘叫聲響起,他們才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
玉山河冷冷的看著雲陣庭,聲音隨之響起:“夏禹二十七年,臨江大水,臨江堤決堤,淹沒村莊一十九,城池三座。”
“百姓死亡上千人,農田家畜不計其數。那場水患,根本不足以讓臨江堤決堤,吾派龍淵衛查了整整半年,才徹底查清此事。”
“戶部撥款四十二萬錢,修建臨江堤卻只花了不到八萬。而足足有二十萬進了你雲司空的腰包,你還真是不怕撐死。”
“半年之前,天南乾旱,我王親下詔令,開墾天南荒地。成都河渠疏通入天南,最多不過半月工程。”
“而你,司空雲陣庭,你去做了什麼?你貪杯好酒,沉迷溫柔鄉,以致於河渠花了整整一個月才疏通。”
“導致一百一十四個百姓被活活曝曬而死,你自己倒是酒池肉林,可曾管過,我大夏百姓死活?”
雲陣庭癱軟在地,鮮血不斷從他左臂滴落,他臉色慘白如紙,一臉絕望。只能連連磕頭求饒,濺起點點血漬。
一旁的張烈已經徹底驚呆了,這可是大夏司空,位列三公的司空啊。竟然就這樣,隨意被處置了?
他身後的兩個副使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一臉恐懼。就在這時候,玉山河的聲音傳了過來:“外使,看好了,吾給夏王的回信。”
劍尖依舊有鮮血滴落,玉山河縱身一躍,以劍為筆,在那幅“天心取米”的書冊之上書寫了起來。
第一個“天”字變成了“未”字
第二個“心”字變成了“必”字
第三個“取”字變成了“敢”字
第四個“米”字變成了“來”字
每一個字只加了一筆,“天心取米”四個字就變成了“未必敢來”。以血為書,這封回信是那樣的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