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她亦是決定,將那柳知秋依舊留在府中之事說與她。
“月妹妹,那柳知秋…祖母發了話,暫時留她在府中…”
良久,沒聽見那嬌嬌人兒搭話,她再次說道。
“月妹妹,你別太難過…”
聞言,宋時月彎唇笑了笑,她怎麼會難過呢,就是柳知秋沒被趕出府去,應當還有些利用價值。
畢竟,柳知秋比起她來,是個身體健康的人,爹孃也不是那商賈之人,留下她來,日後不管是她嫁了哪戶人家,始終都得記著謝家一份恩情。
於大局考慮,謝家——無錯。
思及此處,她柔聲道:“寧清姐姐放心,祖母肯留我在謝家已是大恩,我又豈會因為這一點小事記恨她呢。”
說著,她又垂下了眼眸。
“至於知秋姐姐,我…亦不會責怪她。”
她語氣中帶著些許落寞。
謝寧清看著她嘆了口氣,一個十四歲的姑娘,沒有爹孃疼愛,出了那等大事,也無人替她做主,她還要忍氣吞聲的原諒那害她的人。
若換作那日被推下水的是她,母親怕是要將那柳知秋活剮了才好。
思及此處,謝寧清說道: “月妹妹,若是你在謝家有事,可來找我…”
雖然她不久後就要嫁人,但她此時能護著這個單純可憐的小姑娘一日,便算上一日。
聞言,宋時月感激的朝她笑了笑。
聽著系統的聲音,宋時月心中一喜。
沒想到這謝寧清也能加上這麼多的好感度來。
果然香香甜甜的姑娘家,更好攻略……
“謝謝寧清姐姐。”
宋時月甜甜的說了聲。
隨後便拉著她繡起了籃子裡還沒繡完的荷包。
謝寧清看著她那一手精湛的雙面繡技藝,心中暗自稱奇。
要知道,這雙面繡,當今天下會的姑娘,怕是不超過五人。
而她這表妹,應該算得上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宋時月扭頭笑道: “寧清姐姐可是想學習這雙面繡,我教你可好。”
謝寧清回過神來,忙擺了擺手,雙面繡舉世無雙,她怎可偷學。
豈料宋時月卻道:“寧清姐姐若是會了這雙面繡,世間便再多一人會,以後這技藝也不至於失傳。”
畢竟,她雙面繡的技藝,也是她跟系統兌換來的,時間一到,便會失效。
若能拿來攻略謝寧清,也是一件好事。
聞言,謝寧清目光灼熱的看著她。
心中越發認定,她這小表妹單純不已,連這種重要的東西也敢隨意教授給別人。。
今日之後,這日日往臨水居跑的人,便成了這謝寧清與謝寧雨。
………
翌日。
趁著日頭還不太熱。
謝寧清便差人來喊了宋時月。
此次出門便只有她們三人,外加柳氏派的一大堆護衛。
出門前更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將宋時月完好的帶回來。
“大伯母,我會聽寧清姐姐的話,您放心吧。”宋時月乖乖巧巧的說道。
柳氏點了點頭望著幾人離去。
這廂宋時月三人剛剛上了馬車,隨後門口便出現了柳知秋與另外兩個姑娘。
兩人便是白氏的兩個雙生女兒,名為謝寧歲與謝寧年,兩人約麼十二三歲年紀,柳眉杏眼鵝蛋臉,唯一美中不足便是那顴骨微高,看著小小的年紀,便有一副刻薄之相。
謝寧歲見柳知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玩味的問道。“知秋表姐,你喊我們來瞧什麼?”
聞言,柳知秋回過了神。
清秀的臉用厚厚的脂粉也壓不住臉上的疲倦,想到方才丫鬟說的話,立馬笑說道:“這不是聽說長公主府裡要準備辦荷花宴麼,我初來沒什麼好送給兩位妹妹的,便想著去霓裳閣挑兩身衣裳送給妹妹們。”
柳知秋她爹是桃花縣的一個縣令,離著京中十萬八千里,見女兒容貌不俗,便集全部身家將自家女兒送往了京中,想來攀個高枝。
原本柳知秋沒打算送府中之人禮物,可前些日子謝九儀與謝九玉的那兩腳,讓她每日如坐針氈。
眼見宋時月又與大房兩個女兒交好,她便將目光放在了二房的雙生子上。
謝寧歲與謝寧年聞言,兩人眼珠微轉,霓裳閣,那可是京中最貴的製衣坊啊。
“那就多謝知秋表姐了,我現在便稟明母親,出發吧。”
………
這廂宋時月與謝寧清三人已經到了這霓裳閣。
此刻太陽已經高掛空中,一絲涼風也見不著,這空氣都稠乎乎的,似乎被凝住了。
幾人上了三樓,隔間裡放著冰鑑,總算緩解了那悶熱之感。
“芸娘,將你這的布料都拿出來,讓月妹妹好好挑一挑。”
謝寧清擦了擦額角的汗,對著身旁一貌美婦人說道。
芸娘道了聲好,揮手便讓人呈上來了十多匹布料。
宋時月隨意挑了一身凝脂白的錦緞,量好尺寸後,她便與謝寧清說想去買些其他的物件,再三保證會小心行事之後。
謝寧清這才放了人走,並將幾個侍衛也給了她去。
“綠竹,瞧瞧那幾家鋪子都在何處 ?”
綠竹聞言將包裡的地契等物什翻了出來。
厚厚的一踏,眼見今日是不可能全部一一查看了,宋時月便挑了幾個離這近的鋪子。
這第一個便是西市上的古玩鋪子。
可方到門口,便聽見鋪子裡傳來一陣陣叫罵之聲。
宋時月面色一頓,帶好帷幔走進去。
只見那鋪子裡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約莫十六七歲 ,一張臉輪廓分明,美的雌雄莫辨。
有著一頭及腰的妖異的白髮,以及一雙紫色的眸子。
“喂,你這個小怪物還不走開?沒瞧見我尊貴的客人來了麼?”
掌櫃的從裡間鑽了出來,他身形肥大,臉上的五官險些要被擠變形了。 手裡拿著一根小皮鞭,不由分說的朝著那男子抽去。
“住手,快攔下他。”宋時月著急的喊了一聲。
她身後的侍衛聞言,立馬上前,一把拽住了那掌櫃的手腕,將他甩了出去。
“你沒事吧。”宋時月將手中的帕子遞了過去。
而那男子轉身,並未接她手中的帕子,而是雙眼無神的盯著他這一方,歪頭問道。
“你為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