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大周皇朝!
皇宮!
乾元殿上
“逆子!!”
“逆子啊!”
明景帝虎目瞪大,氣的渾身發抖。
只見他怒吼一聲,一腳踢翻御案,各種奏摺散落一地。
在他面前禹王簫禹,景王簫景兩位親王跪地,把剛剛在東宮的見聞說的明明白白。
特別是二人講到在太子寢殿外聽到靡靡之音,不堪入耳的話的時候,
明景帝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一腳踹飛御案,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見狀,禹王簫禹,景王簫景對視一眼,眼神一抖,連忙跪地行禮道:
“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氣大傷身,莫要因為九皇弟傷害了龍體。”
“對呀!父皇,九皇弟年齡尚小,有做的錯事父皇再教育他就是了!”
“莫要因為此事傷害龍體,實屬不值得。”
兩人你一嘴我一嘴說著話,眼含淚光,就差把關心父皇身體寫在臉上了。
這讓旁邊站著的太子簫銘感到一陣噁心,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顯然是對眼前自己這兩個弟弟頗為不屑。
“九皇子到!”
這個時候,一道太監尖細的聲音傳入蕭辰的耳朵。
被兩個禁軍將士架著的蕭辰微微睜開眼睛,朝著前面看去。
一瞬間,感受到富麗堂皇的大殿內,
四道銳利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中間那個穿著龍袍,一頭白髮的老人是我這一世的父親,明景帝簫庭?
站在旁邊那個約莫三十歲的威嚴青年是太子簫銘?
跪在地上那兩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是三哥禹王簫禹,四哥景王簫景?
蕭辰掃了乾元殿此刻存在的四人一眼,
感受到其中詭異的氣氛,暗暗嚥了一口唾沫。
成敗在此一舉!
嘩啦!
兩個禁軍把蕭辰輕輕的放在地上,讓他保持跪地行禮的姿勢後,就退出大殿。
隨後,蕭辰就開始了‘表演’。
“酒…”
“酒來…”
“喝酒!”
“來人,快給本王拿酒來。”
蕭辰面色漲紅,一身酒氣囈語道。
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張開懷抱朝著前面太子簫銘攬去。
“太子哥哥您怎麼在,喝…”
“喝酒!”
太子簫銘面露難看神色,仍然原地不動,任由蕭辰環過自身脖頸,發著酒瘋。
蕭辰來之前就想好了!
這‘酒瘋’必發不可,只有讓自己這個便宜父皇怒到極致,蕭辰才安全。
越是憤怒,他越是安全。
“逆子!”
“逆子!”
見到蕭辰‘爛醉如泥’,絲毫不顧忌皇家禮儀,還在乾元殿上發起‘酒瘋’。
明景帝更加震怒。
只見他猛地站起,一腳踹在蕭辰胸膛之上,
蕭辰直覺一股大力襲來,自己直接倒飛出去好遠。
疼的他是齜牙咧嘴。
隨後,只見明景帝緊走兩步,渾身顫抖的用手指著他,說道:
“逆子!”
“你竟敢對皇嫂起覬覦之心?”
“誰?”
“是誰給你的膽子?”
“朕平日裡多麼寵愛於你,多寵愛你母妃!”
“你…你們竟然是這樣回報朕的嗎?”
“此事傳出去,你讓朕的顏面何在?”
“你讓大周皇族的顏面何存?”
一聽到明景帝提到提到皇家顏面。
蕭辰內心一喜,暗道一聲‘果然’!
前身對他這父皇還真的瞭解,這便宜父親第一時間果然想的是‘皇族顏面’的事情。
要知道,前身雖然壞,但是你不能說他蠢。
因為蠢人是不可能被明景帝這樣的皇帝寵愛十年的。
不過南宮婉原封不動,蕭辰還就‘有恃無恐’。
“父…父皇?”
“您…您怎麼也在?”
簫辰看向龍椅的明景帝,‘假裝’剛剛看到他。
一副剛剛酒醒的樣子跪倒在地。
“這…這裡?是哪裡?”
旁邊,身穿蟒袍的太子突然跪在地上,滿是痛心疾首的樣子,
只見他聲淚俱下的哭訴:
“九皇弟!”
“九皇弟,皇兄素日里面待你不薄啊!”
“你要什麼東西,皇兄都可以給你,哪怕是你要本宮的太子之位。”
“只要你說,皇兄都可以讓給你。”
“為什麼?為什麼?”
“陛下!”
“兒臣,委屈啊!!”
嗚嗚嗚…
太子簫銘直接跪地,嚎啕大哭起來。
那哭聲撕心裂肺,讓蕭辰這個剛穿越入行的演員都有些感染。
不知道的,還以為真的是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欺辱皇嫂?”
“我什麼時候…..”
蕭辰‘懵懂起身’,他假意掃過一圈,在看到景王和禹王的時候,駭然道:
“四皇兄,五皇兄?”
“你們怎麼也在?”
太子簫銘突然轉頭,用惡狠狠的眼光盯著蕭辰怒斥:
“九皇弟,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認嗎?”
“你假借醉酒名義,進入本宮寢殿,意圖對太子妃動手。”
“四皇弟,五皇弟都是證人。”
“不僅是他們,整個宴會之上,那麼多達官顯貴都在。”
“他們都聽到了!”
說著話,他又轉頭看向明景帝繼續哭訴:
“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啊!”
binggo!!
聽到太子說起宴會多人都聽到了,蕭辰眼眸一喜。
暗道太好了!!
這件事原本鬧得就是越大越好!
鬧的大了!
知道的人多了,他蕭辰才能被保下來。
這就是蕭辰想要在東宮太子寢殿想到的辦法。
皇家顏面。
作為大周第十三代皇帝,他的便宜父親明景帝簫庭在為了贏得皇位,親手發動‘朱雀門之變’,把兩個哥哥和爹爹親手送入皇陵之中。
這也導致他對皇室名聲看的極其重要。
任何威脅皇室名聲的事情都會被他壓下來。,
蕭辰反正已經和皇嫂南宮婉同處一室,就算是他說沒有玷汙南宮婉也沒有人信。
既然如此,還不如把事情鬧大,鬧得越大,他越安全。
只要皇子身份能保持的住,以他的身份地位加上他的背景,所有的東西都能搶回來。
這就是他不斷刺激中了情毒的南宮婉,把事情鬧大的原因。
“賭對了!!”
蕭辰看著明景帝轉頭,原本暴怒的神情轉而平淡了下來,逐漸變得看不出喜怒。
和他猜測的基本一致。
但是,蕭辰仍然能感受到他是憤怒的,
只不過相比剛才的盛怒,此刻的便宜父皇變得冷靜了很多!
他用無情的眼神掃過景王和禹王。
二王迎上他的目光,連忙作證道:“兒臣可以作證,太子殿下所言句句屬實啊!”
明景帝冷冽的眼光再次刮過蕭辰,怒斥道:
“孽子!”
“你還有何話要說?”
“如此多的人都知道你做的事情!”
“你讓朕如何收場?”
砰的一聲!
明景帝抓起面前的瓷碗,砸向蕭辰。
蕭辰不避不閃,只感覺一陣疼痛襲來,茶碗直接在他頭上碎裂開來。
“父皇,既然三位皇兄都證明是臣做的!”
“兒臣認了不就是了!”
“鐵證如山!”
“這讓兒臣如何辯解?”
蕭辰雙膝跪地,他任由一道鮮血從他俊逸的臉頰滑落下來。
他的話語鏗鏘有力,全然沒有做過虧心事的躲閃,反而帶著坦蕩。
“好!”
此刻,無論太子簫銘,三皇子簫禹,四皇子簫景看到這一幕,都內心充滿激動。
在他們眼中,蕭辰認了就死定了!!
蕭辰一死,後宮之中瑤妃再受寵也無用。
南境之中,那手握浮屠軍的葉庭淵也不足為慮。
九龍奪嫡之中,最大的威脅蕭辰被剔除。
他們三個,才是最開心的那個人。
今晚睡覺,恐怕半夜睡著睡著都能笑醒來。
看著硬剛的自己的蕭辰,一瞬間明景帝有些愣神,竟然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有些陌生。
他沒想到,蕭辰竟然如此有膽量。
他盛怒之下,竟然還敢回懟。
不僅回懟,話裡話外雖然帶著委屈,還意有所指。
明景帝蹙眉道:
“孽子!!”
“你這是承認了??”
蕭辰絲毫不讓:
“承認了如何?”
“拒絕又如何?”
“難道兒臣說自己是冤枉的?”
“父皇就能放過兒臣嗎?”
“如今,太子哥哥和景王兄,禹王兄都作證兒臣玷汙皇嫂。”
“皇兄作證,兒臣怎麼敢辯解?”
“倒不如父皇做主判吧!”
“是砍頭是流放,兒臣接著就是。”
靜!靜!靜!
一瞬間,整個乾元殿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饒是,三王對視一眼,都感受到對方眼神之中的駭然神色。
這,如此剛直又伶牙俐齒的老九,還是曾經的那個大周第一紈絝,只知道勾欄聽曲的九皇子蕭辰嗎?
這一套連削帶打,蕭辰硬生生的把玷汙皇嫂這樣的大不敬罪,變成了三王聯手坐下的陰謀。
畢竟九龍奪嫡在側,蕭辰這樣說話,太容易讓人朝著黨爭聯想。
一瞬間,景王簫景坐不住了,連忙起身辯解道:
“九皇弟,你怎麼能這麼說?”
“雖然事情難以啟齒,但是這事情並非只有本王看到。”
“東宮宴飲上,多少侯門之中的公子小姐都聽到了,也看到了!”
“你怎麼可以說,是皇兄們冤枉你呢?”
景王這一反擊,蕭辰更加驚喜,絲毫不避諱反問道:
“照著景王兄這樣說,景王兄來作證不是為了黨爭?”
“當真是沒有置本王於死地的想法?”
黨爭兩個字一齣,一瞬間三個皇子全都炸毛了!
玷汙皇嫂這件事瞬間變了性質。
不僅變得和黨爭牽扯在一起,容易引起人的遐想。
若是傳播出去,更是極大的損害了皇室的顏面。
這….就是他…父親明景帝的底線!!
說到這裡,蕭辰就知道自己….有了!!
“你…你就是這麼跟皇兄說話的嘛?”
景王簫景肥胖的身體被蕭辰氣的直哆嗦。
蕭辰更加驚喜,他繼續反駁道:
“那我應該如何跟皇兄說話,不能我任由皇兄平白誣陷,不為自己辯駁半句吧?”
一瞬間,三王全都變了臉色。
包括明景帝,都震驚的看著蕭辰。
明明是必死局,竟然讓蕭辰寥寥幾句話把水攪渾,硬生生的打成了順風局??
“父皇,兒臣請求父皇調查真相。”
“還九皇弟一個清白,也還兒臣一個清白!!”
嗚嗚嗚!
見說不過蕭辰,一瞬間,景王簫景竟然挺著自己的大肥肉肚子跪了下去。
二三十歲的男人硬生生的在乾元殿哭了起來,哭聲震天!
“好了!!”
明景帝喝了一聲,制住他的哭聲。
這個時候,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了進來。
….
“啟稟陛下!”
“皇城司,司徒無命求見!”
“啟稟陛下!”
“皇城司,司徒無命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