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想想,喬汐月嫁給宇文墨也沒什麼不好。
這男人有權有勢,還護短,雖然有時候會陰晴不定,但聽父兄說,那些被他殺的人都是罪有應得,並非傷害無辜。
而且,除了長得不知道什麼樣子,且腿殘不近女色之外,貌似也沒什麼缺點。
更重要的是,她嫁過去之後,既不用她伺候相公,也不用她孝敬公婆,更加不會為了爭風吃醋而浪費大把的時間。
還省去了她跟靖王退婚之後,被家人擔心,被外人指點。
而且,等她將他的腿治好之後,說不定他一開心,還能還她自由,一舉數得,怎麼看怎麼合適。
思及此,喬汐月已經等不及了,小手一揮,帶著喬家下人就衝進了靖王的後院。
“喬汐月,你找死。”
喬汐月看著無能狂怒的靖王但笑不語,隨後頭也不回地就帶人跑了。
臨了,還不忘嘲諷一句。
“諸位大人,你們先坐,汐月稍後再來。”
“不過,這裡的桌椅都是汐月外祖家提供的,待會汐月回來,可是要都搬走的哦。”
話音落下,人已經走出去很遠,徒留在原地氣的差點昏厥的靖王。
“皇兄,這裡是靖王府,還容不得別人放肆。”
宇文墨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不容放肆也已經放肆多回了,靖王,本王是在幫你。”
“你也不想讓別人以為你偌大的靖王府,是靠女人才能撐起吧?”
靖王怒極,脫口而出:“放屁。”
見他繃不住了,宇文墨卻越發平淡,彷彿一個局外人一般坐在那裡。
“當真是有辱斯文,既然你不想,那就當著諸位大人的面與她算清楚,也省的日後出了岔子,再落人口實。”
話落,他便推著輪椅靜靜地坐在桌子旁邊喝起茶來。
靖王府的管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還是無奈開口。
“王爺,吉時已到,您與段小姐的婚事還要繼續嗎?”
宇文靖冷哼,“既然各位大人如此賞臉,那通知下去,婚禮繼續。”
大廳裡的那些官員,此刻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沒生眼睛。
他們其實更想離開,只是看那坐在門口位置的男人就知道,今日這件事情沒結束之前,誰都不可能離開。
宇文墨靜靜品著茶水,目光卻一直追隨著前後院來回跑的那道紅色身影。
“這個涼亭裡的桌子和椅子都搬走,對,還有那邊花壇裡那些名貴的花草,對,那個,那個,這個,這個……”
看著女子那一臉財迷的樣子,此刻的他心中十分懷疑。
喬汐月可不管其他人在想什麼,此刻,她正如同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一般,在靖王府裡來回穿梭。
原本按照原主的記憶,她就知道原主肯定沒少往靖王府倒騰東西。
可當她順著記憶走過靖王府之後,才發現,除了靖王府原有的房屋之外,其他的一應用品,竟然全都是原主添置的。
“這個敗家孩子,真是氣死我了。”
喬汐月氣的罵罵咧咧,不過這倒也不能全怪靖王自己。
實在是他從沒封王開始,就已經被原主給纏上了。
後來他封王立府,原主為了表現自己,就像王府女主人一般,將整個王府的裝修全都包在了自己身上。
如今看著如同被扒了一層皮一般的靖王府,她這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
四個丫鬟見她表情不好,都以為她還在難受,紛紛上前勸慰。
“小姐,奴婢知道你愛了靖王多年,如今放手肯定捨不得。”
“只是,靖王根本就不在乎你,你又何必為他難過。”
“就是,就是,不過,小姐,你真的要嫁給戰王殿下嗎?”
“是啊,小姐,這件事情,要不要先跟大將軍和夫人商量商量?”
喬汐月:“……”
她也想啊,可現在有口難言,她只能重重嘆息。
“唉!哎?那個也要帶走,太大?那就多派幾個人一起搬,實在不行敲碎了扔掉也不能留。”
“對對對,那個被褥也是本小姐買的,都搬走,搬走。”
“你們幾個也去幫忙,順便看看戰王殿下的人來了沒。”
惜春四人:“……”
“小姐,這些東西真的都要搬到戰王府嗎?”
喬汐月皺眉看了一眼已經被用過的東西,尤其是什麼杯碟茶盞,床單被褥,還有一些靖王的衣服什麼的。
只想著不讓渣男得利了,倒是忘了這些破爛東西處理的問題了。
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辦法。
“這些被人用過的東西,直接拿到外面送給附近的百姓。”
“若是他們問起,就將靖王險些害死本小姐,還轉頭要娶平妻的事情一一講給他們。”
“對了,最好再僱幾個說書人過來,對,就是說書人,現在就去。”
“等下將這些東西,分別拉到王府前門和後巷,敲鑼打鼓搭戲臺。”
“權當是本小姐為靖王殿下的婚禮送祝福,也順便給剛剛那些因為別人捱打而受了驚嚇的百姓們壓壓驚。”
惜春四人再次無語,就她這番操作下來,只怕不出半日,整個京城就得知道今天的事情。
不過這樣也好,誰讓靖王不珍惜她們家小姐,活該。
四個丫鬟都是喬家精挑細選過的,辦起事來比起大戶人家的大家小姐也不遑多讓。
不多時,所有一切就已經安排妥當了。
墨風回來的時候,恰巧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不過,想起正事,他便沒有停留,快速的朝著靖王府趕去。
“主子,辦妥了,傳旨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宇文墨頷首,繼續喝茶,只是,靖王可就沒他這份好心情了。
原本,按照他的意思,今日就是要當著喬汐月的面與段雲柔成婚,讓她難受。
可誰知,喬汐月帶人搬家堪比抄家。
只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這整個靖王府已經被她抄的只剩段雲柔所在的廂房,以及客人們所在的大廳了。
等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廚房裡的菜倒是還有不少。
但鍋碗瓢盆碟卻都沒有了,酒宴很明顯是辦不了了。
可奈何有宇文墨這尊煞神在,客人們又無法疏散,他只得讓管家帶著去找喬汐月。
他們到後院時,正好遇到喬汐月要搬段雲柔所在的廂房。
見喬汐月與段雲柔爭執,鬼使神差地,他竟停住了腳步。
管家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他的黴頭。
段雲柔看著面目全非的靖王府,以及嫁衣都脫掉了喬汐月,冷聲斥責。
“喬汐月,你是不是瘋了?今日可是你跟靖哥哥的大婚之日,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