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句句真誠,又把自己說的很可憐,讓人都不好意思拒絕。
“宴會?”
蘇棠輕聲重複,心中有些猶豫。
她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以前跟著大哥去過不少,後來為了配合傅塵禮成為他的女伴,也去過不少陌生的宴會。
不過都是在傅硯洲出差她才答應的。
如今傅硯洲在家,她沒有合適的理由在大晚上出門。
“你哥在家,”蘇棠直接搬出傅硯洲,“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要不,你和他打個招呼?”
“蘇小棠,拒絕我不帶這樣的。”
傅塵禮音調上揚,語氣有些罵罵咧咧,“你知道他有多討厭我,還讓我去打招呼!每次看到我和你走在一起,他恨不得把我手腳廢了。”
有這樣的哥,他躲得遠遠的。
娶了他的好朋友,現在反倒他成了那個礙眼的一個。
蘇棠嘆嘆氣,“那怎麼辦?”
傅塵禮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絞盡腦汁想辦法,“你就說和朋友一起出去逛逛,他總不能限制你的自由。”
他可太瞭解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從小就討厭他,自從和蘇棠結婚,更是越來越看不慣他。
這麼些年過去,仍是如此。
“我不能保證什麼,”蘇棠道。
她並不會隨時隨地報備自己行程,也不會每次出門都要經過傅硯洲的允許,只是男人不出差,每晚都會回家,想多陪陪他。
哪怕不交流,處在同一空間她都知足。
傅塵禮說有兩天時間考慮,希望她能給個滿意的答覆。
掛掉電話後,蘇棠躺在床上思考。
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等醒來時才發現窗外早已被夜幕籠罩,摸黑打開室內燈,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七點。
這個點是傅硯洲下班應該早就到家了。
匆匆穿上拖鞋下樓,客廳裡沒見到人,餐桌上也冷冷清清。
“太太,趕緊洗手用餐了,”傭人把湯端上桌,不忘提醒蘇棠一句。
蘇棠看向玄關,空蕩蕩的。
“傅硯洲還沒有回來?”
傭人拍拍腦袋,“我這就給先生打電話,問問看到哪了。”
蘇棠笑笑,“我打吧!你先去忙。”
傭人點點頭,退出了餐廳。
等人走後,蘇棠才拿出手機翻找出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兩次才撥通。
“怎麼了?”傅硯洲先開口。
電話裡很靜,除了他的說話聲,就只有呼吸聲。
蘇棠握緊手機,低聲問:“還回來吃飯嗎?這麼晚沒見到你人,是有應酬?”
“出差,吃飯不用等我,我不在的時候記得蓋好被子,彆著涼,”傅硯洲一如既往的關心,每次出差前必不可少的叮囑。
像是機械化的程序提醒。
蘇棠在心裡抱怨他經常出差,嘴上又不好說出來。
簡單聊了兩句,聽到電話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不一會聽到一道女聲傳進聽筒:“硯洲哥,開飯了,快來嚐嚐我的手藝。”
這一道聲音彷彿一道驚雷,在蘇棠的耳畔炸響,讓她瞬間怔愣在原地,如遭雷擊。
“葉溪?”蘇棠喃喃自語道。
電話裡又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沒有聽清,只聽到那個女孩的笑聲,緊接著聽筒裡就再也沒了聲音。
上一秒傅硯洲還告訴她要出差,實際上他卻和葉溪在一起共進晚餐,還親暱地稱呼他為“硯洲哥”。
蘇棠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畫面,想象過無數種可能。
如果晚上不住在一起,為什麼這麼晚要留在那裡吃飯,如果不是愛,為什麼要撒謊騙她。
騙子傅硯洲!
–
自打那通電話掛掉之後,傅硯洲再也沒有打來一次電話解釋,甚至連一條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