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的肚子裡,似乎有一個違背正常陰陽輪迴,試圖投胎降生的厲魂。”
他在說什麼,我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和景物。
我二叔和二嬸回來了,這個叫姚景的男人遞給我一張寫了他電話號碼的紙條。
“算了,等你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完了,再聯繫我,你會需要我的。”
二嬸跟我說,二叔他想帶我去喝點熱湯熱水。
羊肉湯飯館裡,我的手心攥著那張陌生的紙條,清晰地感受到手掌心的汗水將紙條浸地溼乎。
殺害我家人的會是誰呢,蘇清槐還是柳靖川。
蘇清槐來找我時,他的劍上沾了血,他渾身也是血,連他自己也受了傷。
他看起來嫌疑最大,但是我的家人又沒有本事傷到他。
而且蘇清槐他明明答應過第二天就來帶我走,從這一點就能說明他沒理由殺我的家人。
那麼剩下的就是柳靖川了,昨晚胡老婆子提醒我爸家裡出事了,我爸才急匆匆地趕回家,那麼這說明胡老婆子,和她一夥的柳靖川很有可能清楚兇手是誰。
或者說兇手就是柳靖川,他會因為我昨晚沒有選擇他,憤怒報復嗎。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渾渾噩噩的跟著我二叔二嬸去了醫院的太平間。
看到我家人的屍體後,我不敢相信他們真的全死了,昨晚我爸分明還答應過,如果我的身體好了他就重新送我回學校唸書。
可他們現在全部冰涼地躺在停屍櫃裡。
一夜之間,全家被滅門,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要找出殺害我全家的兇手,不惜代價!
二叔問我要不要同意屍檢,J方那邊建議家屬進行屍檢,希望能多發現一些有關於兇手的疑點和線索。
“要。”
我堅定地回答道,我比誰都希望儘快抓住那個令我家破人亡的兇手。
蘇清槐和柳靖川的動機都不充足,萬一,除了他們之外,兇手其實另有其人呢?
二叔二嬸帶我回家,村裡的鄉親都來關心我了,他們忙裡忙外地往我家裡送了一堆東西,女人們都來安慰我。
天漸漸黑了,鄉親們問我要不要去他們家裡過夜。
我想起我的家人都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因為我。
拒絕他們的好意,我怕今晚萬一又害了他們。
院子裡的人漸漸走光了,今晚我住在後面的第二個院子和屋子裡,看到前院地面留下的一個個人形描邊框。
不久前那裡就躺著我的家人,周圍徹底安靜下來後,我第一次發現家裡變得很可怕。
他們都永久性的不見了。
我不確定今晚蘇清槐和柳靖川還會不會來找我。
只剩下我一個人後,我想起來白天叫姚景的男人留下的紙條。
他說他是個道士,我有可能會需要他。
從口袋裡翻出紙條,我支撐著虛弱無力的身體一點點走向正屋的紅色座機電話。
紙條已經被我攥的皺巴破爛,但上面的電話號碼還是完整的,上面的數字寫得工整漂亮,姚景的字跡很好看。
輸入,撥打。
兩聲忙音後,那邊很快接通了。
“喂?是今天白天在J局門口的女孩兒嗎?”
姚景問。
“我是,我叫何皎。”
“哦,何皎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皎皎雲中月,灼灼葉中華的皎嗎?還以為你不會找我了呢,怎麼?這麼快就又遇到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