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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宴結束後,有關傅家養女的流言四起。
甚至有人P出了她的私秘小視頻,說她一直蓄意攀附傅禮臣這個小叔,還和金融圈的大佬有藕斷絲連的關係。
網友紛紛罵她小小年紀,不知羞恥。
謠言猛於虎。
商南枝整整七天沒有出公寓樓。
她吐得昏天地暗,險些丟了半條命。
稍稍恢復精神後,她去了一趟典當行,變賣了所有傅禮臣每年生日送給她的禮物。
還有這些年她跟著傅禮臣學習投資,賺到的錢,也一併轉存到了小叔給她的卡上。
也算還了他十年的養育之恩。
之後,商南枝悄悄去了一趟醫院,拿到了米非司酮片。
醫生說,吃下這藥,就能送走這個孩子。
了卻所有可能存在的羈絆,她等不到出國了。
她在冷的夜氣裡拆開那藥,只覺得眼前氤氳著霧氣,混合著一片血紅。
只剩下她蜷縮在黑夜裡,痛不欲生。
商南枝並不知道,這一切都被公寓裡的監控盡收眼底。
另一邊,林棠已經搬進了傅家別墅,望著按照她喜歡的風格重新裝修的主臥,十分滿意。
現在,所有可能存在的威脅都被她親手解除了。
她依偎在傅禮臣身邊,感動不已,“禮臣,你對我真好。”
“對了,那個商家小姑娘,她一向最黏你了,好幾天沒聯繫你,不會出什麼事吧?”
傅禮臣的眼底看不出情緒,“能有什麼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養女罷了。”
林棠故作擔憂,“可是她畢竟在傅家這麼多年……”
傅禮臣冷笑一聲,眼神陰鷙,“這些年給她的體面,倒是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她還知道感恩,就該乖乖去國外讀書。”
他抬手捏住林棠的下巴,溫情不達眼底。
“現在,你才是這裡唯一的女主人。”
無人知曉的夜晚,商南枝坐上了離港的飛機。
南枝離開那天,從不下雪的港城罕見的落了雪。
紛紛揚揚,寒冷刺骨。
像極了十年前,她被小叔從京都接來的那一夜。
她眼底酸澀,最後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維港,恍如昨日。
傅禮臣撐著黑傘立在老宅廊下,眉眼清俊,雪花落滿他肩頭,蹲下身輕輕抱住瘦小的她。
他說:“南枝,以後我會一輩子保護你。”
來時的她一無所有,十年輪迴,終於回到了原點,連心都沒有剩下。
商南枝自嘲地垂眸,把那串紫檀珠丟進了深不見底的維港。
旋即,頭也不回地走進大廳。
傅禮臣,願你往後餘生,長命百歲,再無我。
…
第二天,等到傅禮臣趕到時,發現公寓早已人去樓空。
“不是讓你安好監控盯著她嗎?”他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冷聲質問房東。
“商小姐走的時候,拔了電卡。”房東額頭滲出冷汗,“監控也跟著斷電了。”
“她人呢?”
房東有些窘迫,“商小姐的去向不明,但是在最後扔出去的垃圾裡……發現了這個。”
傅禮臣皺眉看向遞過來的藥盒,上面的四個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米非司酮。
他瞳孔猛然一縮,還未等他開口,助理匆匆趕來,臉色慘白。
“不好了傅總!商小姐凌晨乘坐飛機離開了,那趟航班剛剛在南海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