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程依瀾愛上了一個與我截然不同的男人。
我對狗毛過敏,他養了只可愛的馬爾濟斯。
我不苟言笑,他的神色永遠肆意張揚。
西裝外套上似有若無的男士古龍水味,都是他對我無聲的挑釁。
這種小伎倆我司空見慣,他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是最後一個。
換做平常,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我不想了,因為我就要死了。
算來我欠程依瀾的早已還清。
這一生的最後一程,我不想低著頭走。
……
吳越約我在咖啡廳碰面,亮眼的紅色襯衫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襯衫很亮眼。”我由衷地稱讚。
他得意地撩了撩劉海:“這可是依依特意從法國給我買的,她最喜歡我穿紅色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以為程依瀾最討厭紅色,當我第一次為破產的父母求她時,她緊皺著眉頭讓我脫下讓她礙眼的衣物。
原來她討厭的並不是紅色。
吳越見我走神,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情夫對峙丈夫的戲碼,你怎麼能分心?”
理不直氣也壯的樣子,足以讓人看出程依瀾對他的寵愛程度。
我輕抿了口咖啡,慢悠悠且從容地問:“你想要什麼?錢還是房子或者車?”
“我想要名分,我想要取代你成為她合法的丈夫。”
這句話從不同類型的男人嘴裡說出過數遍,我有些聽膩了。
在他們認清即使讓程依瀾懷了孩子也絕對無法撼動半分我的地位時,大多會接受我開支票給他們的提議。
見我笑笑不說話,吳越的表情有點氣急敗壞的意味:“依依說對你根本沒有感情,你們的婚姻名存實亡。你還是趁早認清現實離開她吧。”
“你今天來見我她知道嗎?”
我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吳越的手不自然地摸著褲縫,語氣顯然沒有底氣:“她知不知道又怎麼樣?她說了她只喜歡我,她為了我死都願意。”
吳越到底還是未諳世事的大學生,想法既幼稚又可笑,女人歡愛時口中說出來的話可信度為負數。
我無奈地撫了撫眉心,以過來人的經驗勸告他:“戀愛和結婚不一樣。”
與程依瀾戀愛時,她對我百依百順,從沒讓我見過外面的蜂蜂蝶蝶。
與程依瀾結婚後,她對我失去了耐心,接連不斷的男人讓我應接不暇。
“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比你這個有名無實的丈夫強多了。我們一家人會幸福一生的,你只需要讓位就可以了。”
無厘頭地冒出這段話,讓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生一世不摻雜任何的感情我從來不信。
並不是我對愛情失去了期望。
而是程依瀾從不是安穩的人。
“若如你所說程依瀾那麼愛你,怎麼不是她來出面跟我談?”
胃部的疼痛感傳來,我蹺起了二郎腿想要緩解些。
“你懂什麼?”
他的惱羞成怒地將手中的杯子猛然擲向地面,咖啡灑了一地。
我見怪不怪地揮退了服務生表示我會雙倍賠償。
我低頭盯著手錶,默數三個數。
程依瀾準時出現在了吳越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