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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屹川的唇像是寒夜裡的火焰,幾乎要將夏以沫融化。
可因為動作太大,夏以沫背部傳來撕 裂般疼痛,終於清醒過來,狠狠將人推開。
這是夏以沫重生八次,日思夜想的愛意。
此刻卻無比排斥。
重生第九次的她,早厭倦了,只想遠離時屹川,哪怕是死,也要逃離。
陰暗的倉庫裡,時屹川目光灼灼,叫了一聲婉寧,讓夏以沫瞬間恢復清醒。
夏以沫像是被一杯涼水澆灌在腦袋上,渾身冰寒。
原來時屹川將她當成了慕婉寧。
也對。
在書中的世界裡,時屹川愛慕婉寧到了骨子裡,不可能接受其他人。
她剛才竟然有了一絲幻想,何其可笑。
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許是太開心了吧,即將與心愛的人結婚,時屹川喝醉了,把她當成慕婉寧。
時屹川躺下便睡著,口中一直叫著慕婉寧的名字。
藉著微弱的月光,映出那張曾經無比依戀的臉龐,夏以沫心中早沒有愛的波瀾。
自從做了遠離的決定,再也不沒有期待。
拖著疲憊身軀,一瘸一拐,頭也不回走出倉庫,窩在客廳沙發半夢半醒。
她做了個夢,回到六歲那年,父母車禍去世,她被關在孤兒院,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周圍盡是冰冷的目光。
時屹川的出現,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的生命。
他摸著夏以沫的腦袋,宛如一輪 大日,渾身如同寒冬浸泡在溫泉中。
就在她沉 淪其中,時屹川忽然變臉,手持尖刀刺入她的心臟,俏臉上露出深惡痛絕。
【你怎麼能喜歡自己的小叔,令人作嘔!】
夏以沫從夢中驚醒,臉上捱了一巴掌,入眼的是時屹川充滿憤怒的俏臉。
【我怎麼在你房間?】
時屹川雙目跳動火焰,這是他即將暴走的跡象。
每一次發怒,她都會生不如死。
夏以沫急忙解釋。
原以為時屹川會跟從前一樣不問黑白,但這次罕見陷入沉默。
他沒有辱罵,也沒有懲罰,只是丟下一句去做飯吧。
夏以沫苦澀一笑,拖著佝僂的背影,去了廚房。
慕婉寧懷孕了,時屹川命令她一日四餐照顧,只因為她曾為了討好,記住和學習他所有愛吃的菜系。
想不到成為用來羞辱她的手段。
夏以沫沒有怨言,再過六天,她便能離開。
哪怕是死在外邊,也是自由的身體。
慕婉寧走進廚房,藉口幫忙緩和關係,望著忙碌的夏以沫,眸子閃過陰冷。
夏以沫恍如未覺,平靜攪拌著湯鍋:【我會離開,再也不會打擾你們。】
慕婉寧冷笑:【誰不知道你愛屹川到了骨子裡,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夏以沫深呼吸,緩緩轉身,神情嚴肅:【你跟小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是命中註定的,誰也無法分開。再過幾天,我會徹底消失,永遠不再出現。】
慕婉寧臉色驚疑不定,瞥了一眼沙發上看財經雜誌的身影,瞳孔閃過陰狠。
【我不相信,除非你徹底消失。】
她猛地推開夏以沫,將手伸入滾燙的湯鍋,發出悽慘的叫聲。
夏以沫臉色劇變,心中湧出憤怒和無奈。
她都決定離開時屹川,慕婉寧為何還不放過她?
明明得到時屹川所有的愛,為何對她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