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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你已經睡了三天了,你感覺還好嗎?”
我只覺得好笑,這是第99次他們虐待我了,怎麼又說這種話。
母親與父親不同。
她總是會用這種慈母的面孔面對我,會跟我道歉,會邊流眼淚邊拔斷我的指甲,會在傷害我後給我好好包紮。
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被父親逼迫,現在才明白,不過是鱷魚的眼淚,她只是想減輕自己的心理負擔,根本不在意我會如何。
“殺了我。”
“薇薇,你又說傻話,你是我的女兒啊。”
我冷笑,撇過頭去不願再與她過多廢話,我自殺過無數次,每次他們都會拼勁全力將我救回來,我知道他們不是捨不得我死,而是怕失去我這個幸運輸送品。
18歲時,父親請來了一位瞎眼大師,大師裝模作樣掐指良久,最後用乾癟的嘴唇吐出了決定我命運的讖言。
“二位千金是“同命相連,氣運相剋”的雙生子,若是二人相安無事,那必將有大禍降臨”
我覺得很荒謬,這種胡言亂語怎麼能當真。
可父親卻十分在意。
“大師求解!”
大師斜眼看我。
“這位千金天生禍體,可卻是氣運容器。”
他又正眼瞧向姐姐。
“而這位,則是運不達身,僅有的運氣,快要花完了。”
聽罷,父親與母親面面相覷。
大師沉默許久,父親才上道的送上一大疊錢。
大師掂量手中的錢磚,裝進包裡才繼續說。
“詳細解釋便是,你們家二女兒,是災禍,大女兒是福星,可現在這個災禍奪走了福星的氣運,讓福星成為了空殼,但災禍畢竟是災,她奪走氣運也無濟於事,只會將氣運控在體內,使其無處發揮,福禍相依,天理不容,所以你們家,要遭殃。”
狗屁!
我不信這些邪門歪道說的東西,但父親卻與大師小聲商量起來。
我只是隱約聽見那大師說,唯一的辦法,就是犧牲我,將我身體裡的氣運都提取出來,福星才能重新好運纏身,才能救全家。
我沒想到,“提取”方式,竟然如此直白。
從小到大,我的確倒黴,可我把這些都歸咎於爸媽的偏心。
姐姐確實運氣不錯,但也沒到天選之人的地步。
我跟姐姐是雙生子,她皮膚比我好,明明是因為父母會給她買好的護膚品。
她精氣神比我好,明明是因為爸媽把營養品都給她吃。
她學習比我好,明明是因為他們更關照她的作業,只願意教她,不願意教我。
因為姐姐的一句話,她們就相信所有的壞事都是我做的,所有的錯事都是我犯的,如今更是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所謂大師,就要把我打下地獄。
“薇薇,薇薇。”
母親的叫聲讓我回過神來。
“薇薇,你姐姐訂婚了。”
“恭喜。”
“可是你姐姐太激動了,激動的臉上都長痘了。”
我猛的回頭。
滾燙的粥瞬間潑灑到我臉上,我疼的摔下床,胡亂拂去臉上的粥,可已經晚了,我的臉立刻起了幾個大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