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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要做子.宮摘除手術?”醫生低頭看著檢查單,眼中佈滿可惜。
席夢躺在手術檯上,用手機翻看著日曆。
母親節三個字,還是深深刺入她的眼底。
“確定。”席夢平靜地回答。
“我建議你再考慮考慮,畢竟宮外孕導致子.宮破裂,還有別的方法補救….”醫生皺眉,翻看著席夢的病歷。
“做吧,我考慮清楚了。”席夢打斷了醫生的話,語氣堅定。
醫生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打開了手術燈。
手術剛剛結束,席夢的手機便響個不停。
“來霓虹馬場。”楚煜珩冷淡的聲音傳來。
“我…我要去給老夫人送人參,晚會兒就去。”手術刀口還在滲血,席夢卻強忍著沒有拒絕。
“不來就收回你哥的股份。三點半,別遲到。”顯然,對面的男人並沒有打算讓步。
席夢聞言拔掉輸液管,踉蹌著起了身。
還沒推開馬場的門,席夢就聽到裡面的嬉笑聲。
“煜衡,你確定席夢能馴服“烈風”?它可是出了名的暴躁!”
“怎麼,左少不敢賭了?席夢若能馴服,這馬場歸我;若不能,我的地皮歸你。”
“怎麼不敢?看她這弱不禁風的樣子,我怕她連馬背都爬不上去!”眾人鬨笑。
席夢推門而入,楚煜珩冷眼看她:“來了?上馬讓他們瞧瞧你的本事。”
席夢走向場地中央那匹黑色烈風。
剛靠近,烈風突然抬起後蹄,一腳踢中她剛做完手術的腹部。
“啊!”席夢痛呼倒地,傷口裂開,裙底滲出血跡。
左少爺嗤笑:“這就是你所謂的高手?楚總,你怕是要輸了!”
眾人看到席夢的窘樣,鬨笑一片。
楚煜衡臉色黑了幾分,瞥向席夢命令道:“爬起來,再來。”
她沒有猶豫,強撐著身體再次靠近烈風,即使被烈風多次踹翻在地,仍然掙扎著起身。
終於,馬興許是累了,在她嘗試第99次時,她成功坐上了馬背。
“算你厲害!”左少爺看的目瞪口呆,卻也願賭服輸。
席夢踉蹌著從馬背下來,捂著腹部準備離去。
卻被趕來的左父攔住了去路:“席小姐,剛才犬子那樣羞辱你,我實在是過意不去,為了表達歉意,你跟我上樓,我好好幫你檢查檢查身體。”
席夢看著面前油膩禿頂的左父,虛弱婉拒:“多謝關心,不用檢查了,我沒事。”
“怎麼沒事?你裙底都溼了!”說著,左父便伸手要探向她染滿血漬的裙底。
席夢厭惡的後退幾步,不想讓他得逞。
她抬眼看向眼神陰鷙的楚煜衡,淡然道:“我是楚家的童養媳,他不願我去,我便不去。”
左父自知得罪不起江城一霸的楚家,聽到席夢這樣說,也只能作罷。
最終,楚煜衡帶走了席夢,也拿下了左家的馬場。
賭局結束了,她也該回家了。
席夢邁著沉重的雙腿,坐上了楚煜衡的邁巴赫。
“把我送到馨苑就行,謝謝。”
楚煜衡不喜歡她和住在一起,她便識趣的住在偏院。
車子熟練的停在了院子門口。
席夢道了謝,便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可能是身體太過虛弱,就連楚煜衡跟在身後,她也未從察覺。
終於到家了,席夢前腳剛癱坐在沙發上,後腳楚煜衡便欺身壓了上來。
席夢嚇了一跳,本能的胡亂掙扎著,男人見狀卻低哼一聲,嘶啞著咬上了她的耳垂。
男人進攻猛烈,不一會兒雙腿已被他架在肩上,要強行下一步動作。
卻在撕扯內衣時,被一陣溼漉停頓了手下的動作。
看清手上沾染的是鮮血時,他終於冷靜了幾分,猩紅的雙眼,緊盯面前的人:“你今天沒跟左總走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真的想聽我的話,還是在跟我玩兒欲擒故縱的把戲?”
席夢平復了下氣息,冷靜地說,“我不走,我還要還債。”
這句話彷彿觸碰了楚煜衡的逆鱗,他用舌尖頂起了腮幫,隨後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聲聲恨意響徹天際:“好啊!你既然這麼喜歡還債,那就生個孩子出來啊?這麼多年你肚子都沒動靜?怎麼,是不會生嗎?!”
席夢聞言苦笑一聲,是啊,她現在確實不會生了。
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卻在看到楚煜衡的手機屏幕時,嚥了回去。
發信息給他的,是他的白月光橙馨。
這座房子之所以叫馨苑,也是因為她。
楚煜衡顯然也瞥見了信息,他別過臉去,拿起手機往陽臺走去。
看著楚煜衡堅.挺的背影,席夢有些出神,恍惚間又回到了兩人初見的那天。
“你乖,我馬上就來。”
楚煜衡突然的出聲,讓席夢有些不適應,即使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但她還是陷入了楚煜衡的溫柔中。
掛了電話,楚煜衡沒和席夢打招呼,便急匆匆出了門。
卸了勁兒的席夢,突然感覺下身一陣水流湧出。
她急忙衝到衛生間去查看。
鏡子跟前,身上大片的青紫,觸目驚心。
炸裂的刀口在不停的滲血,剛蹲下,身下便如開閘的洪水,洶湧而至。
席夢看著地上猩紅一片,皺起了眉頭。
楚煜衡最愛乾淨,如今她卻弄髒了地板,想到這,她便強撐起身要清理地面。
誰知,剛微微站起,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