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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整形手術一個月,周若年接到了哥哥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嗓音有些遲疑,“若年,今晚的行程有變,回國之後,我們可能得先參加一下陸氏晚宴。”
周若年握著話筒的手頓住了,緩緩開口,“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不經意回頭一望,看見鏡子裡那副熟悉又陌生的容顏。
她是七年前嫁給陸渝的,可婚後他對自己一直不冷不熱,更是屢次為了昏迷多年的植物人養妹而忽視她。
她以前總覺得陸渝心裡是有她的,直到兩個月前,養妹醒過來了。
養妹被接回陸家,周若年才發現她們倆竟長得如此相似,這麼多年她竟只是個替身。
真正擊潰她的,是兒子陸慶兒的身世。
她懷胎十月的兒子,竟然是陸渝從養妹身上取卵受精,注入到自己子 宮的!
她就是個盛載了他們倆愛情結晶的器皿!
心灰意冷下,她預約了整容機構,把自己和養妹相似的部分全部抹除。
又一紙離婚協議書放在陸渝床頭,悄無聲息的走了。
她等待恢復的這一個月裡,也聽說過陸渝找她找得發狂,可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愛的從來不是她,只是她那張和心上人相似的臉。
她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沒想到,今天晚上回國竟然要去參加陸氏的晚宴。
不過自己離開了一個月,陸渝和養妹應該早就雙宿雙飛了。
他從前就對自己冷淡,現在有了心上人在側,就算她出現在他面前,估計他也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雲霧繚繞,回國的航班呼嘯。
下了飛機,司機開車來接,一路行至陸家別墅。
故地重遊,周若年看著柵欄上那一簇幽蘭花,微不可聞蹙了蹙眉。
自從林惜惜甦醒之後,陸渝就把原先的蘭花盡數拔去,換成了林惜惜最喜歡的白玫瑰。
怎麼現在又改種蘭花了?
分神的間隙,忽然聽見遠處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再然後,一個重物就如炮仗般衝進自己懷裡。
“媽媽!”陸慶兒眼角含淚,抱著周若年就不撒手。
周若年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怎麼還叫她媽媽?當初身世揭穿的時候,他不是怒吼著叫自己滾嗎?
陸慶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媽媽我想死你了,你這些天去哪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陸慶兒抱著周若年哭的時候,不遠處,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靜靜凝望著這裡。
心中湧起洶湧的思潮。
自從陸慶兒那句“媽媽”脫口而出,他的目光就定在周若年身上,再也沒挪開過。
周若年冷漠的推開陸慶兒,“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媽媽。”
陸慶兒嚎得更大聲了,他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媽媽?就算媽媽的長相變了,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她!
陸渝近乎貪婪地看著周若年,他找了她整整一個月,沒想到她竟然忽然出現在了這裡。
直到他聽見那句“我不是你媽媽”,神色才驟然陰沉下來。
這麼久了,她竟然還在跟他鬧脾氣嗎?
陸渝大步上前,把陸慶兒拉開,而後眼神陰鷙地看著周若年,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現在趕回來算你有心,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周若年蹙起雙眉,冷冷看著他。
周若年冷淡的態度愈發激怒了陸渝。
他帶著陸慶兒頭也不回的離開,
“晚宴要開始了,別讓你惜惜媽媽等急了,我們早點回去吧。”
陸慶兒一步三回頭,掙扎著,“可是爸爸,你不是說等媽媽回來了,你就…..”
後面的話被陸渝強硬的捂住嘴,周若年沒有聽清。
她也沒必要聽清了,周若年自嘲的笑笑,也進了別墅。
晚宴舉辦得很隆重,而事實也果然不出周若年所料,陸渝和林惜惜已經在一起了。
他們一家三口站在臺上,幸福得就像一幅畫。
周若年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滋味,只是心頭還是難以抑制的苦澀。
直到臺上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我和惜惜歡迎大家蒞臨,現在請臺下的周若年女士一起上臺。”
滿座賓客都好奇的張望過來。
周若年和陸渝是隱婚,並沒有多少人知曉他們的夫妻關係。
又見陸渝忽然讓周若年上臺,於是不由得紛紛猜測起來他們的關係。
臺下,周若年的掌心被自己攥得發了白。
周若祁眼神示意著她,大庭廣眾,不要讓陸渝沒面子,還有求於人。
她無奈的起身。
一步步往高臺上走去。
路過林惜惜的時候,忽然感覺腳前一絆,她朝一邊趔趄歪去。
而後落入一個穩穩的懷抱。
熟悉的木檀香氣息竄進鼻尖,周若年面色一變。
而後慌忙掙脫出來,不敢再去看陸渝的臉色。
因為她記得,他以前是最討厭自己碰她的。甚至,甚至就連每次接吻的時候,他也只親她的鼻子和眼睛。
因為這兩個地方,和林惜惜最像。
陸家晚宴進行到一半,周若年酒喝多了,有些頭暈,去了走廊上吹吹風。
一覽無餘的別墅,一切陳設都和從前她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只可惜,物是人非。
她無聲的苦笑,轉身,準備回席,卻在走廊盡頭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陸渝。
他站在那裡,死死的盯著她,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
她咬著唇,想從他身邊快步繞過去。
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被重力猛的一拽,落入一個強勢的懷抱。
眼前投上一陣陰影,雙唇被緊緊覆蓋,她小小的驚呼一聲,正巧給了陸渝可乘之機,一路攻城略地。
唇舌交纏,陸渝許久才放開周若年。
他眸光深深看著她,剛要說話,周若年就一個耳光打了過去,“瘋子!”
她氣怒離去。
看見她回席,周若祁翹首以待的心這才放下來,低聲囑咐她,
“若年,你的心臟病不能再拖了,只有陸氏集團最近在研究心臟病的進程,我們必須跟陸渝打好關係….”
周若年低頭不語,良久,重重嘆了一口氣。
其實她這次回國原本是要來看病的。
整容手術之前,她做了一個全身體檢,查到了她有很嚴重的心臟病。
最好馬上尋找新的心臟源。
周若祁找遍了國外也無計可施,而只有陸氏集團或許還有治療心臟病的療方。
這也是周若祁帶妹妹來參加晚宴的原因。
只希望陸渝能顧念和妹妹往日的情分,對她略略施以援手,妹妹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