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艾倫陰沉著臉，喜怒難辨，底下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老闆，米雪姐可能……”
硬著頭皮出聲的是坐在米雪旁邊的短髮女生，只是，話還沒說完，艾倫一個眼刀子，嚇得她縮了脖子。
“等！我倒要看看，她吃個飯，能吃到什麼時候。”
艾倫旁邊，監控裡顯示，米雪很早就離開了。
從沈青璃出現開始，米雪就在唱反調。傻子都看得出來，米雪在給臉色。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家如坐針氈。
終於，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米雪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大家看見她，剛鬆了口氣，心再次被提了起來。
沈青璃掃了一眼，不由皺起了眉頭。
米雪醉醺醺的，連站都站不穩，顯然喝了不少，還是在工作時間。
艾倫的臉更黑了！
“米雪，我給你機會解釋。”
“解釋什麼？”
米雪毫不在意看著艾倫：“我不過是去吃了頓飯而已，我不在，你們也能開會呀！工作室又不是少了我就轉不動。”
艾倫輕笑：“想辭職？可以！現在去寫辭職報告，我馬上批。”
米雪愣住：“艾倫，我不是……”
“去啊！做服裝設計的人那麼多，我這裡，也不是非你不可。”
米雪見艾倫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頓時酒醒了大辦。
換做平時，艾倫肯定不會這樣對米雪說話。只因為，現在多了一個沈青璃。
大家紛紛看向沈青璃，盼著她能站出來說點什麼。
沈青璃靠在椅子上，手指輕叩著桌面，絲毫沒有開口求情的意思。
米雪想起今天發生的事，又見沈青璃不為所動，更加肯定，沈青璃巴不得把她趕走。
氣上心頭，她不忿道：“艾倫，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我只是……心裡不服。”
“不服什麼？”
米雪指向旁邊始終沉默的沈青璃：“她坐負責人的位子，我不服。”
艾倫笑了：“國際大賽冠軍的得主，沒資格做你的直屬上司？米雪，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那本來就該屬於我的。”
藉著酒勁，米雪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艾倫，你答應過我，回來就讓我做工作室負責人的。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而她，獲獎是過去式，失蹤五年，誰敢保證，她的專業能力還在？”
哪怕她是自己曾經最佩服的Queen，攔了她的路就不行。
顧妍說的沒錯，五年可以改變很多。說不定，沈青璃現在的水準根本比不上自己。
沈青璃早猜到會有人不服，沒想到，米雪這麼等不及。
艾倫正欲開口為沈青璃辯駁，被她攔下。
沈青璃抬眸，視線從眾人身上掃過，只怕，這麼想的不只是米雪一個人。
那她正好藉著米雪立威!
沈青璃勾唇，站了起來：“既然有人不服，那就用實力說話吧！我們就比，現場設計。”
話說出口，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她們都是服裝設計師，現場設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平時的單子，他們最快也要一週才出設計圖。
大家紛紛看向米雪，米雪抬頭，撞上沈青璃挑釁的眼神，心裡有些虛。
現場設計，她沒有嘗試過。
可是，不迎戰，以後她都會抬不起頭來。
“比就比。你輸了，我當負責人，你從小助理開始做起。”
荒廢了五年的Queen也許早就不及當年了！
沈青璃勾唇：“我如果贏了呢？”
米雪咬牙：“贏了，我心甘情願給你當助理，全都聽你的安排。”
“一言為定。”
這時，小助理敲門進來。
“老闆，陸氏集團的陸總和顧總監來了。”
艾倫想起，他們約好了簽約。
米雪搶先提議：“正好讓陸總和顧總監來當評委，這才公平。老闆，你覺得呢？”
艾倫皺眉，看了沈青璃一眼。
想起陸凌川和沈青璃的關係，有些替她擔心。
沈青璃微微一笑：“我沒意見。以示公平，可以讓陸總親自出題。免得有人會覺得，師兄徇私。”
陸凌川親自過來簽約，也是想驗證一下心裡的猜測。
對於官方的聲明，他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遇到沈青璃的這五年，他從未見沈青璃碰過筆，怎麼就成了天才設計師？
可從時間上來說，又完全對上了。
會議室裡，他從沈青璃身上掃過，第一次見她穿正裝，沒了往日的溫柔，只剩自信和幹練。
艾倫簡單客套兩句，說明情況，陸凌川欣然同意。
“有幸見識到Queen現場創作，樂意之至。”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沈青璃一眼：“不知道五年後的Queen實力有沒有精進？”
沈青璃笑得禮貌又疏離：“陸總稍後就會知道答案了。”
一旁，顧妍和米雪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
顧妍上前提議：“陸總，正是開春的季節，不如就以春為元素，怎麼樣？”
語畢，顧妍衝沈青璃笑了笑。
“之前剛看過艾倫大師的春季新品服裝秀，我也很想看看，Queen和艾倫大師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
顧妍這麼說，直接將沈青璃的設計和艾倫並論。
比試還沒開始，就給足了她壓力。
“可以。”
米雪率先應下，以春為元素，那她就穩了。
沈青璃掃了眾人一眼，微笑著應下。
助理將雙方各自的手繪板拿了過來，沈青璃和米雪對立而坐，由陸凌川、顧妍和艾倫為主評委，決定輸贏。
限時兩個小時，現場創作設計圖。
比試開始，米雪不過思考了幾分鐘，就開始下筆，行雲流水，顯然已經有了完整的想法。
再看沈青璃這邊，她看著手繪板上的軟件，遲遲沒有動作。
有人小聲議論著：“沈青璃在幹什麼？只有兩個小時，她還不趕緊畫嗎？”
“我看她的樣子，怎麼像是不太會用這個繪畫軟件？”
“啊！天才設計師不會用繪畫軟件，開什麼玩笑。”
沈青璃微皺著眉頭，正在熟悉眼前的畫圖軟件。
以前，她就更喜歡畫手稿，時隔五年，軟件也更新了不少功能，她的確不太會用。
試了幾次後，她放棄了。
顧妍驚呼：“沈小姐是遇到麻煩了嗎？怎麼看著好像不會用畫圖軟件。”
她故作擔憂，語氣中卻透著一絲譏笑。
沈青璃回頭斜了她一眼，坦白承認：“我的確不熟悉這個畫圖軟件。”
會議室裡突然傳來一陣竊笑聲，熟練畫圖軟件是連實習生都必備的技能，堂堂天才設計師，竟然連這都不會。
還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