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民,我信你,盡力就好。”
田丹一臉羞澀,偷偷地看了一眼雕花窗。
見周家人沒注意,她捂住臉,一頭扎到周懷民懷裡。
周懷民常年在部隊鍛鍊,身上的肌肉流暢緊實。
嶄新的軍裝,散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味道。
周懷民眼底的嫌棄一閃而過,順勢撫了撫田丹的脊背,沉聲道:“我不想委屈你。”
有田家這層關係,他比以前順當了不少。
在部隊裡,還是有人在背後說閒話。
想到突然冒出來的秦曼,周懷民莫名地煩躁。
他甚至懷疑有人見不得他好,給秦家人通風報信。
不然咋就那麼巧,秦曼趕在這個時候來了?
其實在以前,周懷民也不反對和秦曼結婚。
秦家條件差些沒什麼,勝在秦曼長得好看。
在部隊幾年,周懷民被打壓過,鬱郁不得志,心態就變了。
娶了長相平平的田丹,家裡親戚對他另眼相看,上趕著巴結。
田家承諾,等二人結婚,會給妹妹周巧紅安排工作。
“懷民,你好像有心事?”
田丹抬頭,看到周懷民眉宇間,有一道深深的溝壑。
明明二人訂婚,是大喜的日子。
想到此,田丹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我爸媽對你很滿意,我也是。”
靠在周懷民懷裡聽他的心跳,田丹紅著臉:“所以你真不用覺得是委屈了我,我……”
“小丹 ,其實有一件事,是我瞞著你了。”
考慮再三,為應對突發情況,周懷民還是決定提前和田丹通氣。
田丹側過頭,一臉疑惑:“什麼事?”
“是……”
周懷民緊咬牙關,做出難以啟齒的模樣。
他憋了一口氣,掙扎好半天,直到把臉憋紅,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在認識你之前,我曾經訂過婚。”
“你訂過婚?”
田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緩和了一會兒,田丹選擇相信周懷民:“你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否則也不會在救我之後,願意娶我了。”
沒錯,田丹之所以和周懷民認識,並不是因為她的哥哥營長田建設。
而是去年夏天,田丹和老同學約著看電影,晚上在回家路上,遇見了二流子。
二流子喝多了,把田丹堵在衚衕裡,毛手毛腳,言語猥瑣。
田丹很無助,嚇哭了。
剛好周懷民經過,救下田丹。
當時田丹穿的的確良襯衫,被二流子撕開,露了裡面白花花的胸口。
周懷民脫下軍裝,把人包裹住,又把田丹送回家。
他很冷靜,不斷地安慰田丹,並沒有施恩圖報。
“懷民,你和她沒成,是因為救了我嗎?”
田丹很糾結,她每晚做夢都想著周懷民,實在不願意放手。
周懷民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其實,是我小時候,被她的爺爺救過。”
過程,被周懷民加工過。
周家知恩圖報,多年來對秦家人很照顧。
“前兩年,我爸媽去過村裡提親,卻被秦家人拒絕了。”
周懷民欲言又止,面上裝得很掙扎,彷彿在做心理鬥爭。
田丹依偎在他身側,靜靜等待。
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周懷民這才羞愧地道:“聽村裡人說,秦曼看上了下放到生產隊的知青,聽說那知青是從京市來的,見過世面。”
被綠了,這婚事就不成了。
周家和秦家說好,以後周懷民和秦曼各自婚嫁。
“我沒有說,是因為……”
周懷民顯得很忐忑,他看向田丹,突然堅定起來,“這些事,無論對錯,我不該隱瞞你,這樣咱們結婚了,心裡也留個疙瘩。”
“懷民,這怎麼是你的錯呢?”
田丹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