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趙隨舟,居然在車上備了跟她一樣尺碼的女裝,從裡到外統統齊全。
好在除了重要場合,江稚魚從來不化妝。
車子開進趙家大宅,管家歡喜地迎過來開車門。
“小魚小姐也回來了?”
“嗯。”江稚魚點頭,叫人,又問,“姑姑呢?”
“太太在廚房呢,政協會議結束,先生今天從北京回來,太太親自下廚。”
管家樂呵呵,看到趙隨舟下車,忙恭敬喊,“少爺。”
又伸手去接過了他臂彎裡的領帶和西裝外套。
趙隨舟頷首“嗯”一聲,徑直進屋。
管家抬頭去看他,發現他不僅解了領帶,襯衫皺巴巴的,還少了顆釦子,就連褲子也不對勁。
再看江稚魚,整整齊齊的,倒是小臉紅的跟三月桃花似的。
“少爺,您褲子……”
趙隨舟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小魚車上喝水,灑了出來。”
江稚魚低著頭,“……”
趙隨舟去樓上洗澡換衣服。
江稚魚去了廚房想幫忙。
她姑姑江晚清推她出來,“你這雙手可不是給男人做飯吃的,是搞研究搞技術的。”
“我就不能做給我自己吃?”江稚魚好笑。
江晚清打量她,“你這身衣服什麼時候買的?顏色襯你,真好看。”
自從江家出事,父母雙亡之後,江稚魚就跟著江晚清生活在趙家。
江晚清疼愛她,加上自己懷胎七月的時候流產,被迫摘了子宮,再不能生育。
趙隨舟跟她這個後媽又完全不親。
所以江晚清全部的母愛,就都放到了江稚魚的身上。
八年來,江稚魚一切衣食住行,江晚清都為她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她從來沒有自己買過衣服。
“前幾天跟同學逛街,看到覺得合適就買了。”她眼裡是一閃而過的心虛。
江晚清推著她轉了個圈,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嗯,我家泡泡是真的長大了,跟顆成熟的水蜜桃似的誘人。”
“姑姑!”
江稚魚正要撒嬌,感受到頭頂兩道滾燙又黏稠的視線,下意識抬頭看去。
霎那,她目光跌進趙隨州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裡。
她呼吸微微一窒。
好在此時的落地窗外,汽車的引擎聲傳來。
是她姑父趙安青回來了,她和江晚清一起迎了出去。
趙安青給他們都帶了禮物。
江稚魚是吃貨,趙安青還特意給她帶了幾盒北京特產糕點,包裝異常精美。
“父親。”
趙隨舟也下了樓。
“嗯。”趙安青對江稚魚滿臉慈愛笑容,對趙隨舟卻是立馬肅了一張臉,“今天怎麼捨得回來了?”
“隨舟是知道你回來,特地回家陪你的。”江晚清笑著道。
趙安青看了趙隨舟一眼,倒沒多說什麼,由江晚清挽著上樓換衣服。
江稚魚拎著糕點坐下,拆開捻了一塊剛塞進嘴裡。
剛咬一口,趙隨舟坐過來。
“好吃麼,我也嚐嚐。”
說著,他握住江稚魚的手,將她手上剩下的半塊糕點直接喂進自己嘴裡。
江稚魚看向他,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發現趙安青和江晚清還在樓梯上,她趕緊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去了餐廳,幫傭人佈置碗筷。
開飯的時候,趙安青將三份帶照片的資料推到趙隨舟的面前。
“你外公相中的,你三選一,先相處兩個月,差不多就訂婚。”
趙隨舟的婚事,即便是趙安青也沒辦法做主。
江稚魚坐在他的對面,抬眸去看。
最上面的那份資料,是一個長髮披肩,眉目清秀的女孩。
顯示是某省一把手的千金。
趙家大富大貴。
聯姻的家族,自然要位高且權重。
不然絕不可能入得了趙隨舟外公和趙安青的眼。
趙隨舟也瞟了一眼面前的資料,神色淡淡,人往椅背裡靠去,姿態恣意,神色難辨。
“我要是都不喜歡呢?”
“看都不看,就說不喜歡。”趙安青看他一眼,“怎麼,有喜歡的了?”
趙隨舟掀眸朝江稚魚看去。
四目相接,江稚魚心跳都漏了一拍,趕緊低下頭。
“你看泡泡幹什麼?”趙安青皺起眉。
趙隨舟忽地勾唇笑了,把資料推到了江稚魚的面前,“泡泡,你幫我挑一個。”
泡泡。
江稚魚心臟又狠狠一跳,只覺頭皮頓時發麻。
趙隨舟還是第一次當著趙安青和江晚清的面喊她的乳名“泡泡”。
聲音從他喉骨中溢出,低啞,醇厚,性感又蠱惑。
跟在床上誘哄她時一樣。
“嗯,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確實不一樣。”趙安青沒發火,反而態度溫和,“晚清,泡泡,你們也看看,哪個更合適隨舟。”
得到允許,江稚魚才去看資料。
江晚清也一起看。
江稚魚看的認真,完全沒注意到,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目光越來越陰鬱,還染了薄薄的一層慍色。
“這位溫小姐好像是三個當中條件最好的……”
她抬起頭來,話音未落,視線跌進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裡。
霎時,她閉了嘴。
“嗯,我也覺得,這位溫小姐的條件跟隨舟最匹配,最合適。”江晚清跟著說。
“隨舟,你覺得呢?”趙安青問。
趙隨舟低下頭,拿起筷子,漫不經心的一邊夾菜一邊點頭,“嗯,那就聽阿姨和泡泡的,選溫小姐。”
“那這周你抽出時間來,飛去北京見見這位溫小姐。”趙安青說著,視線落在了趙隨舟衣領下的鎖骨上。
上面有整齊的兩排牙印。
“你有女人了?”他一瞬沉了臉。
江稚魚渾身當即一僵,倉忙收回視線吃飯。
車上趙隨舟又吸又吮又舔又啃,她受不了,又掙不脫,就咬了回去。
她咬的不輕,當時見了血。
“有。”一個字,趙隨舟答的毫不含糊。
“誰家的女兒呀,我跟你爸爸認識嗎?”江晚清好奇。
“不管是誰,見溫小姐之前,斷乾淨。”趙安青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