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便常聽說秦皇后所出的七公主,是何等地貌美,但極少人見過真容,都以為那不過是權貴們為了捧宮裡的貴人而已。
如今一見,才知曉這七公主何止擔得起美人二字,她是美人中的美人。
那張白皙嬌美的小臉,清露偷偷比了下,最多就她巴掌大而已。
且她身段看著纖細,實則瑩潤豐滿,那截細腰像楊柳枝兒一樣,纖弱窈窕。
清露知道自己也長得好看,但比起這位公主,那恐怕連她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玉容被伺候著洗漱好後,順喜便進來催人。
南齊皇帝說是將七公主送給北襄皇帝和親,說是和親,但裴昭未下詔封位分之前,順喜還是稱她為公主。
玉容被攙扶著出了營帳。
此時天色尚早,營帳外的士兵都忙著大軍開拔的事宜。
玉容還在想著昨夜裴昭說可以讓她和秦皇后見面的事。
前往車駕的路上她看了又看,都沒看見秦皇后。
“不是讓我見母后嗎?我母后呢?”
順喜知道,這幾日陛下臉色時好時壞,就是因為這小公主天天哭鬧著要她母后。
便勸道:“陛下早有安排,公主先跟著上馬車再說。”
北襄皇帝的車駕,自然是華貴非常。
玉容被扶上馬車後,才發現裴昭已經坐在裡面。
她依舊不想搭理他,自己尋了個角落坐下。
裴昭對她這樣的態度毫不意外,畢竟是他把她搶來在先,能對他有好臉色才算奇怪了。
但畢竟是要跟他回北襄的,他也不想玉容一直這樣冷臉對他。
“你已經是朕的人,還想繼續以這樣的態度面對朕麼?”
玉容一聽這話,小脾氣就上來了。
“那你想我以什麼態度面對你?對你百般討好嗎?那你做夢吧!”
她好歹是被嬌養著長大的,沒被人兇過,沒吃過苦。
連面對她父皇都不必卑躬屈膝,如今哪怕在裴昭面前,也做不到上前去討好。
更何況她猜測自己以後日子不會好過,既然不會好過,那就別繼續委屈自己了!
在她說完這話後,明顯察覺到裴昭的眸色冷了下去,但她依舊梗著脖子不說話,無聲地和他對抗。
馬車沒多久就開始走動,玉容心掛著和秦皇后見面,看著裴昭一直沒主動說起這事,時間越久心裡越後悔。
不該一時口快地,萬一裴昭食言了呢?
她掀開一點車簾往外看去,外面是一片荒蕪,看不出是什麼地方。
馬車噠噠地走了很久,還不見裴昭說起這事,她便坐不住了。
“你不是說讓我見母后的嗎?”
裴昭原本正閉目養神,聽到她的話,只稍稍暱了她一眼,並不做聲回答。
玉容卻從裡面讀出了他的意思: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她心裡憋屈,但作為一國公主,她能屈能伸!
“你……你就讓我見見我母后吧。”
語氣裡已經比剛剛軟了好幾分。
但裴昭依舊沒理她。
她正想著要不就道個歉,反正只要讓她見見秦皇后,大不了之後她便過河拆橋。
馬車卻在這個時候停了。
順喜在外頭說道:“陛下,望雲亭到了。”
望雲亭位於南齊國都郊外三十里的地方,從這裡再往前十里,就出了南齊國都的地界。
兩年前,玉容就在這裡送別了遠嫁的二公主。
望雲亭裡,秦皇后看著朝她跑來的人,只隨意一瞥就知道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