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現在溫香軟玉抱在懷裡,他已經深深陷了進去。
只要玉容對他笑一下,她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她。
只要她不離開他的身邊。
他低頭看著趴在他懷裡小聲流淚的姑娘,伸手將她眼尾的淚水拭去。
他常年行軍打仗,手指粗糙, 偏偏玉容嬌生慣養,肌膚嬌嫩得不像話,稍稍兩下,她臉上就多了些紅痕。
他說了聲:“嬌氣。”
玉容不敢頂撞,別開眼不去看他。
不是她嬌氣,從來沒有人說過她嬌氣,她生來就是過那種被人捧著疼著的日子。
是裴昭這廝太粗魯了!
他一個粗人,不懂憐香惜玉,也不懂姑娘家應該如何去疼去寵著,就會用強硬的手段讓她臣服。
和玉容心中想要的溫潤如玉的君子相差太多了。
她當年是怎麼會覺得他長得好看,還藉著給他送吃的理由去看他的?
她當真是眼瞎了!
馬車裡的倆人都不說話,卻維持著抱著的姿勢。
玉容一開始是不敢擅自離開,後來馬車搖搖晃晃,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裴昭則是覺得小公主渾身軟軟地,抱著實在舒服,便捨不得放開,把她當成大抱枕。
……
皇帝車駕由大軍護著走了三天後,在一日天色將晚時,裴昭帶了一隊親衛,換了另外一輛外表看起來很普通馬車,脫離了大軍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玉容等被帶上那輛馬車時,還不曉得裴昭這是要幹什麼。
她能做的只是順從,只要裴昭不殺她,別的都跟她沒關係。
這幾日她一直跟裴昭待在一起。
除了對她親親抱抱,倒是沒做更過分的事情。
只是有時候她會覺得,裴昭看她的眼神很可怕,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她不禁想,北襄人會吃人嗎?
還是說,裴昭這廝已經變態到要吃人肉了?!
畢竟她長得白白嫩嫩,看著就是那種肉質很好的……
北襄國都在北地,如今已經是八月末尾,越往前走天氣越寒涼。
裴昭常年練武,是個體格精壯的男人,就算寒冬臘月穿單衣都沒覺得冷,更何況只是八月末。
玉容就不一樣,南齊國都在江南,氣候溫暖,而且她還極為怕冷。
往年這個時候的南齊氣溫還很溫暖,她在寢宮裡只需要穿輕薄的紗衣就很舒服。
現在在馬車裡,雖然車廂上鋪了軟墊,她身上蓋著個薄毯,還是覺得有些冷。
但是她不敢說,裴昭這人誰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呢。
她知道裴昭肯定很討厭她嬌氣,前幾天他就說她嬌氣,她不能把他惹毛了。
天黑了下來,溫度驟降,車廂壁上掛著琉璃燈,昏昏暗暗中,玉容裹著薄毯睡了過去。
裴昭將手裡的書信放下,心裡算著明日大概何時走出南齊。
出了南齊邊界,就到了這次北襄軍隊奪回的七城裡的第一座城。
城池奪回後,自然要任命各府官員和城防將領,這些當初做得急,如今要回北襄國都,便繞道這幾座城池微服私訪查看情況。
車廂門被輕叩了兩下,順喜在外頭道:“陛下,劉輔文劉大人有要事稟告。”
裴昭低眸看了眼已經沉睡過去的玉容,徑自下了馬車。
……
劉輔文是曾經的戰武侯的謀士,後來戰武侯在與南齊交戰中,被南齊成國公殺害。
劉輔文一介書生,將戰武侯的屍首從戰場上背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