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碧海靈草和麒麟血,就是她也捨不得拿出來送人。
但若是這兩種情況之一,就都說得通了。
南九辭還是比較傾向前一種,
畢竟原本溫和的師孃竟然如此生氣失態。
南九辭看向偃林的眼神略帶有些嫌棄,
宛如看一個渣男。
嘖嘖,說好的恩愛夫妻、深情人設也不過如此。
偃林仙尊被南九辭看得有些無語,
沒好氣的放下茶杯:
“想什麼呢?我雖然曾經喜歡過白姑娘,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現在心裡只有你師孃一人。”
南九辭轉著茶杯:
“哦,師尊,你這些話不應該向師孃說嗎?”
“你明知道我問的是別的事情。”
偃林仙尊氣得牙疼。
當年他就是閒得蛋疼,要撿她回來氣自己。
“白吟珠不在我這裡!”
南九辭眯了眯眼,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雖然在問天城攪了一趟渾水,但並不能打消他人對她的懷疑。
師尊害她平白被汙衊可能拿了白吟珠,成為不少修士眼中的香餑餑,她卻什麼也沒得到。
她是商人,沒道理做虧本的買賣。
收到小叔傳音,說師孃已經回到劍鋒,快到了的時候。
南九辭一笑,抬手撤下結界:
“哦,那師尊如此大方,師弟是您親兒子?”
偃林仙尊被南九辭一句話嚇得騰的一下站起身:
“胡說,怎麼可能!”
褚鱗安更不嫌事大,誇張捂嘴震驚,
發出哦吼吼的吃瓜聲音。
視線在白江斂和偃林仙尊身上來回逡巡,
發出嘖嘖嘖的驚歎聲。
雖一句話都沒說,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哐當!”
院門被師孃一劍劈開,四分五裂。
女子一身水色長裙,頭上金釵法器搖搖晃晃,手提長劍,
面色慍怒:
“偃、林!”
偃林仙尊雙眸睜大,看向門口的煙霞仙子,慌忙朝煙霞跑過去,
期間不忘回頭瞪一眼南九辭:
“娘子,你終於願意回來了!”
煙霞抿唇,柳眉倒豎,長劍指向偃林仙尊喉間,
冷笑一聲:
“回來送你去見你的白月光,高、興、嗎?”
偃林仙尊哭喪著臉,兩指試探撥開鋒利的劍尖,
伸手去拽煙霞仙子的衣袖:
“娘子~你別嚇我了,我錯了~”
壓低聲音到:
“小孩們都在呢~”
煙霞冷哼一聲,冷漠地甩開偃林拉扯她衣袖的手,
提劍走向白江斂。
偃林緊跟在煙霞仙子身後,小心翼翼拽住她的水色長袖:
“煙霞,你冷靜點。”
“我和你在一起時清清白白,咳……第一次你你還笑話我……”
偃林仙尊為了證明自己清白也是豁出去了。
丟老臉也就丟吧,總好過沒媳婦兒!
褚鱗安噗的一口噴出茶水,
南九辭嫌棄的換了一個座位,抬手施了一個清潔術。
偃林仙尊耳根通紅,惡狠狠瞪了眼一臉淡定的南九辭。
他這大徒弟,不過是坑了她一下,至於要把他媳婦算計掉嗎?!
奸商!
白江斂一臉懵懂,
不知道褚鱗安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怯生生地看了眼身前怒氣騰騰的煙霞仙子,
小聲喚了聲:
“師孃。”
煙霞仙子冷哼一聲,睥睨著面前瘦小的少年。
眉眼倒是和他娘生得十分相像,
若是五官長開,又是修仙界一大美人兒。
“你叫什麼?幾歲了?你爹是誰?”
“回師娘,我姓白名江斂,年十四,父親是白吟城城主白脩。”
煙霞垂眸盯了白江斂一會兒,
冷嗤一聲:
“白脩可不是你親爹,十五年前白脩同我問天宗幾位峰主,被困斷崖山內一年之久。”
煙霞仙子勾唇惡劣一笑,
“除非你是哪吒轉世,要懷胎三年,不然怎麼可能是白脩的種。”
“幫別人養兒子,我倒是不知道白脩什麼時候這般窩囊了。”
白江斂低頭不語。
阿孃死了,敬重十幾年的父親不是他親爹。
白家回不去,師尊這裡師孃厭棄他。
他……何處可去?
南九辭看著白江斂整個人被籠罩在一層喪氣當中,慢條斯理的將茶杯擱在石桌上。
嗓音冷冽:
“師孃,白江斂往後算作我南九辭的人。”
“你們大人的恩恩怨怨,別牽扯到小輩身上,況且斯人已去,是是非非還有什麼可爭執的呢。”
“師尊既然已經收下白江斂,便不可更改。”
煙霞仙子聞言冷哼了一聲,收了劍,從偃林手中扯出自己的袖子。
陰陽怪氣道:
“呵,不愧是師徒,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如此看來,倒是我的不對了。”
褚鱗安乾笑兩聲,連忙出聲打圓場:
“嗐,師孃說的什麼話,師孃能有什麼錯,師孃做什麼都是對的。”
“師弟就一小孩。不值當師孃生氣,氣壞了對身子可不好。”
煙霞高傲冷哼一聲,面色緩和不少:
“哼!”
想到那位清冷絕塵的美人,一劍驚鴻舞,行俠萬里村。
可這樣的奇女子,最終半空折翅,被人幽禁後宅,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局。
煙霞仙子水色的眼眸的暗了暗:
“白江斂,親爹不知道是誰,你娘究竟為何死的,總該知道吧?”
白江斂抿唇,似乎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臉色慘白一片,惶恐到:
“不……不知道,阿孃只是想要我好好活著罷了。”
煙霞眯了眯眼,頗為不爽:
“哼!不願說便不說,弄得我逼你似的。”
煙霞仙子一甩衣袖離開,進了房間啪得一聲將門關上,
獨留一句:
“滾吧,以後少出現在我面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別以為你師尊師姐就是什麼好人。”
白江斂看著緊閉的房門,嘴唇囁嚅了幾下:
“對不起師尊,我惹師孃不高興了。”
偃林仙尊摸了摸他的腦袋,
從懷裡掏出一墨色傳音玉簡遞給他:
“沒事兒,往後你還是少來劍鋒,遇到困難玉簡傳音給為師就好。”
白江斂接過玉簡:“謝謝師尊。”
沒關係,阿孃早就和他說過,師孃恐會不喜他。
阿孃說,只要活著就好。
活下去,總是會有希望的。
偃林仙尊見南九辭依舊老神在在的坐著喝茶,
一副不說清楚我今天就不走的架勢,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