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老公,你還要折磨你那個年老色衰的正妻多久,咱們一家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見光。”
夏安寧撒著嬌,聲音隱隱約約從視頻裡傳出。
我的心猛地抽痛一番。
死死盯著傅斯年,
直到他輕笑一聲,
“你急什麼。”
“這些年花著她的錢養著你和兒子,照顧人的累活都讓她幹了不是挺好。”
“你這嬌嫩的大明星,十指不沾陽春水,難道讓你去做家務伺候人?”
夏安寧嘟著嘴撒嬌,”當然不要了,這些活我才不幹。”
“你不會心軟了吧,當初她搶了我的位置,你可是答應我折磨她的。”
我一下沒站穩,碰倒了旁邊剛換上鮮花的花瓶。
滿地碎渣飛濺,碎片刺傷了我的手腕。
鮮血一下子溢出,我卻沒有任何痛感。
我死死盯著屏幕,近乎虐待的看著傅斯年吻上她的唇。
“寶貝,別急。”
“我跟沈雪說我不想活了,她這個傻女人居然想陪我一起去死。”
“真是太有意思了。”
“若不是還要折磨她兩年替你出氣,她就是今晚死掉,我也不會覺得遺憾。”
屏幕上忽然被水漬暈開。
我抹了抹眼角,安靜看後著面的畫面,
兩人讓保姆帶走孩子,
一路擁吻著進了臥室。
我熄滅了屏幕,
陌生號碼卻忽然發來了消息:
“傅太太,這個視頻你想買下來嗎。”
我終於猜到,這視頻從何而來。
夏安寧是這兩年新晉的流量小花,
這也許是哪個對家找來的狗仔。
“買,開個價吧。”
轉完賬後,
我垂下眼,打了通電話。
私家偵探的速度很快,手機裡發來個地址。
是一棟我從未見過的湖景別墅。
地段六位數,全國最昂貴的地方。
也是我的丈夫,安置他情人的愛巢。
我只覺得喉嚨泛起苦澀。
這些年他創業不易,我們的生活不算奢華,這套別墅也已經住了很久,卻從沒想過換房。
我捨不得花他的錢。
原來,自然有人捨得。
高級別墅自然是不讓戶主以外的人進去的。
但我帶著律師,又拿出結婚證證明。
經過交涉,站到了這棟別墅面前。
門鎖被我的司機暴力砸開。
我推開門那一剎那,
大腦一片空白。
這和我們的家,十分不同。
我和傅斯年的家是冰冷的,空蕩的。
他極致的剋制,冰冷,有潔癖。
除了自己,他的所有物從來不會出現在我眼前。
有時候我回到家,甚至感覺不到一點他的存在。
可這裡是不同的。
別墅裡堆滿了他的物品。
門廳裡擺滿了他的手錶和雜物,
沙發上掛著他的外套,
傅斯年常用的香水也隨意扔在客廳角落。
更讓我窒息的,是待客廳裡,掛在牆上那張巨大的一家三口合照。
傅斯年摟著夏安寧和那個孩子,笑的甜蜜。
他穿著那件灰色的襯衫,刺痛了我的眼。
這件衣服我是如此熟悉。
不正是今年我尋遍了全球才替他買到的唯一一件設計師孤品。
那孩子似乎五六歲,玩具和衣物到處可見。
傅斯看起來很寵愛他,牆上甚至還貼著他和孩子的單人照片。
孩子。
我心頭一疼,呼吸都開始抽痛起來。
早就忘記是幾年前,
傅斯年忽然變得厭惡和人接觸。
從一開始的親密接觸,到後來好幾年都不碰她。
每當看見我落寞的眼神,
他總是安慰我,”我討厭小孩,小雪,你照顧我就夠辛苦了,沒必要再增加負擔。”
“我只是個廢人。”
我心疼他的自嘲,不敢觸碰他的傷口。
親密的事,再也沒有提起過。
我撿起地上的玩具球攥在手裡,
忽然覺得,這一切都好可笑。
夏安寧的臥室裡,擺滿了高定和珠寶。
男人和女人的私人物品隨意疊放在一起,
地上甚至還散落著幾個用完的套。
桌上的剃鬚刀扔在角落。
我怔怔的盯著它,
苦笑一聲,退出了房門。
三年前,我整理房間時無意碰到了他的剃鬚刀。
他大發雷霆一通,
哪怕是在同一片屋簷下,他也整整三個月沒有和我見面。
從那以後,我不敢亂動他房間的任何物品。
心理醫生說這是正常的,我也接受了人在癱瘓下脾氣會變得古怪的現實。
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啊,是有例外的。
不過那個人不是我而已。
我離開了別墅,什麼也沒帶走。
回程的路上,手機忽然亮起提示。
原來捕風捉影的粉絲們挖到了夏安寧疑似戀愛的消息。
她在社交平臺上的小號也被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