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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顧司月拒絕的可能性更大,江書熠還是生出一絲期待。
而顧司月如他所預料的一樣,沉著臉,語氣冰冷,“是不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少宇剛來,你就要玩這種爭風吃醋的把戲?”
以前江書熠不是沒有提過這樣的要求,曾經的顧司月雖然無奈,但也還是會順從的在他紅唇上落下一吻。
那時的她,每次看向他時,眼神都是極盡溫柔。
現在想來,她的眼神分明就是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而那個人,正是眼前的喬少宇。
正主回來了,他這個仿冒品也沒什麼用了,所以顧司月連那虛假的溫柔都不再有了。
喬少宇拉了拉顧司月的袖子,柔聲勸解,“司月,書熠是你的丈夫,不要為了我和他鬧的不開心,我來這裡打擾你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顧司月握住喬少宇的手,語氣格外嚴肅,“少宇,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你在我心裡的位置,從來就沒有變過。”
江書熠覺得,自己才是多餘的那一個。
正要上樓,門鈴忽然響起,傭人開門後領著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趙大師。”
顧司月十分客氣,拉著喬少宇走了過去,“今天請你過來就是為了讓你給少宇看看,最近他老是睡不安穩,夜夜夢到去世的小狗慘叫。”
趙大師拿出幾枚銅錢,在桌上擺弄了起來,片刻後,神色嚴肅,“小狗葬的地方風水不好,才讓它死後不得安寧,需要重新換墓地。”
“換什麼地方合適?”顧司月握著喬少宇的手,擔憂的問著。
江書熠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跟喬少宇相關的,哪怕只是一隻狗,也足以讓顧司月緊張。
他不想參與她們的事情,邁上臺階就要上樓。
喬少宇突然開口,“司月,我聽說書熠父母的墓地是個風水寶地,如果能讓我的小狗葬到她們的墓地,肯定就沒事了。”
江書熠的腳步猛地頓住,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三人。
趙大師捋著鬍鬚,贊同的點點頭,“如果這樣的話,喬先生必然不會再做那些擾他安寧的夢了。”
他不信顧司月會答應這樣離譜的事情。
扶著欄杆的手緊了緊。
顧司月沉吟片刻,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既然這樣,那就挖墳移墓,只要是對少宇好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江書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司月!”
這聲厲呵,讓顧司月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的語氣有些無奈,卻也不容置疑。
“書熠,你也聽到少宇每夜都睡不安穩了。你父母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重要。”
說完,她又對趙大師說:“大師,挖墳移墓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江書熠瘋了一樣衝了過去怒吼,“我不同意!誰都不準動我父母的墓地!”
顧司月一把拉住江書熠,臉色沉了下來,“你能不能別再耍大小姐脾氣了?!別的事情我都可以由著你,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你要是不想讓你父母死了都沒有棲身之所,就按我說的辦!挖墳之後,我會給她們找新的墓地,就當作是補償!”
她這明擺著的威脅,讓江書熠心像被刀割一樣。
那雙平日裡滿是慈悲的眼,此刻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江書熠的聲音帶著顫抖,“在你心裡,喬少宇的狗都比我父母重要,是嗎?”
看著那顆顆落下的淚水,顧司月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喬少宇走過來拉住顧司月的袖子,“司月,沒關係,書熠不同意的話就不要挖墳了,一會兒我就醫院多開點安眠藥,應該也能睡得安穩。”
溫柔的聲音,讓顧司月的心狠了下來,“江書熠,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我已經給了你,我丈夫的身份,不能再讓少宇因你受委屈!”
“趙大師,你只管按我的意思去辦!”
江書熠死死咬著唇,直到嘴裡漫開血腥味才鬆開,心被一隻無形的打手狠狠攥住,快要窒息。
不被愛的人,連一條狗都比不上。
這就是顧司月的一心向善、慈悲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