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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謝灼都只是隱忍。
他沙啞著聲音警告:“小汐,鬧過了。”
但謝汐宛若一個初出世的狐妖,大膽魅惑。
“哥哥,在你們的婚紗照下,雙人床上,應該更盡興吧?”
她湊到謝灼唇邊,一下一下輕啄:“哥哥,你要忍到什麼時候?”
謝灼眼底還是漸漸染上了慾望。
最後,他狠狠迎上謝汐。
我坐在衣櫃中一動不動,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如鼓擂。
以及外面悶聲的喘息和低吟。
衣櫃門沒關緊。
一抬頭,我就能看到外面的大床。
謝灼俯在謝汐上方,繾綣地喊著謝汐的名字。
他脖子上正掛著那塊我想要回的平安玉。
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
謝汐所謂“我挑的”內衣搭在枕頭上。
那個枕頭,昨晚我剛枕過。
她雙腕間還纏著謝灼的領帶。
是我在他生日時買的。
床頭大開的窗戶。
窗外起了風。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將蕾絲窗簾吹得高高揚起。
明明是春季這樣一個轉暖的季節。
那陣風鑽入衣櫃門縫時,我卻覺得徹骨的冷。
眼淚竟還是不爭氣地奔湧而出。
明明知道他們遲早會走到這一步。
明明我也收拾好包裹打算離開。
可親眼目睹這一幕,胃裡竟還是翻滾著令人作嘔的酸水。
本以為麻木的心臟也泛起陣陣絞痛。
我彷彿被人灌進了混泥土中。
澆築,封死。
不見天日。
無法呼吸。
我不能繼續待在衣櫃裡了。
我會窒息。
我會死的。
我甚至不該一聲不響離開。
像只喪家犬。
我擦乾眼淚,掏出手機,直接給謝灼打了個電話。
外面的動靜停了一瞬。
“是嫂子。”
謝汐看了眼震動的手機,手指曖昧地蹭著謝灼的腰腹:“哥哥,這個時候,你敢接嗎?”
謝灼摁下接通鍵:“語鷺,怎麼了?”
聲音四平八穩。
這時候了他們還拿我當調劑品。
我顫抖著深吸了口氣,將噁心和難過一點點剝離。
床上的謝汐故意動了動,謝灼悶哼一聲。
瞬息後,他穩住呼吸,繼續問我:“你在哪兒?我們回家沒看到你。
“別生氣了,嗯?
“小汐知道錯了,還特意買了禮物賠罪。
“我也知道錯了,我不該兇你,不該拽疼你。
“我特地為你準備了盛大的驚喜,晚上帶你去看好不好?
“或者你今年有什麼心願,告訴我,我統統幫你實現……”
語氣還是像以前那樣耐心十足。
彷彿在哄小孩。
好像他真的愛我。
好像他誠心道歉。
太可笑了。
我終究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在靜默的臥室內尤其刺耳。
床上的兩人動作一頓。
謝汐本來死死捂著嘴防止shen吟外洩,聞聲瞬間瞪大雙眼。
謝灼握著手機的手指也猛地攥緊。
背對著我的半luo背影徹底僵住。
“抱歉。”
在他們的緊要關頭,我推開了櫃門。
“其實我也不想看你們的現場。”
我一步步走到床前。
“更沒想在這關鍵時刻打擾你們兄妹的情趣。”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