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姜禾在劇痛中昏死過去時，恍惚間聽見有人瘋狂喊著她的名字。
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
她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抱住，溫熱的唇貼在她冰涼的額頭上，顫抖的手指一遍遍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
彷彿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再次醒來時，她躺在熟悉的床榻上。
“太子妃醒了？” 侍女連忙上前扶她，“可要喝水？”
她怔了怔，指尖無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臉，那裡似乎還殘留著被人擦拭的觸感，溫熱的，輕柔的，像是……
像是祁墨的手。
“誰……送我回來的？”
侍女搖頭：“奴婢不知，來時太子妃已經躺在這兒了。”
“他……來過嗎？”
“沒有。” 侍女答得乾脆，“太子殿下一直在天妃宮中。”
她閉上眼，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怎麼會是他呢？
他滿心滿眼都是霓裳，又怎會為她失態？
那些擁抱，那些親吻，那些顫抖的呼喚……不過是她瀕死時的幻覺罷了。
幾日後，她正在調息養傷，殿門突然被人推開！
祁墨一身酒氣闖了進來，眼底猩紅，衣襟凌亂，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的。
“祁墨你……”
話音未落，她就被他狠狠按在榻上！
他呼吸灼熱，手指死死扣著她的手腕，滾燙的唇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
也是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他被下藥了。
可是他被下藥了，應該去找霓裳才對。
難不成，他是怕在如此瘋狂的情況下，傷了霓裳嗎……
那她呢，她又算什麼？
她心臟劇痛，拼命掙扎，卻被他禁錮得更緊。
他的手掌順著她的腰線滑下，粗暴地扯開她的衣襟，唇齒間的掠奪近乎兇狠。
“祁墨……放開我……”
他充耳不聞，只是更用力地吻她，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裡。
姜禾掙扎不得，被他強行佔有了整夜。
他時而溫柔時而粗暴，一遍遍喊著她的名字，彷彿回到了凡間那段日子。
翌日清晨，姜禾渾身痠痛地醒來，身邊空無一人。
若不是滿身青紫和床榻上的痕跡，她幾乎要以為那是一場荒誕的夢。
她勉強撐起身子，剛想喚侍女進來，殿門卻突然被人踹開——
霓裳闖了進來！
當看到她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時，霓裳的臉色瞬間扭曲。
“你昨晚……和阿墨睡了？”
姜禾沉默地拉緊衣襟。
“賤人！” 霓裳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有什麼資格碰他？”
姜禾被她打得偏過頭，唇角滲出血絲，卻只是淡淡地笑了：“是他強迫我的，你該去問他。”
“你——！” 霓裳氣得渾身發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頭髮，將她拖下床榻！
“我要你付出代價！”
霓裳不顧她衣衫不整，直接拖著她往外走！
“霓裳！你放開我！”
霓裳充耳不聞，一路將她拖到了噬仙池邊！
池水翻湧著劇毒的黑霧，一旦沾染，仙骨都會被腐蝕！
“你不是喜歡用這張像極了我的臉勾引祁墨嗎？” 霓裳獰笑，“我倒要看看，沒了這張臉，他還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霓裳拽著姜禾的頭髮，狠狠將她往池邊按！
她拼命掙扎推搡，混亂中，霓裳竟腳下一滑，整個人栽進了池子裡！
“啊——！”
毒水濺入霓裳的雙眼，她淒厲地慘叫起來，眼眶瞬間湧出鮮血！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姜禾驚駭地看著這一幕，還未回過神，一道身影已疾衝而來，將霓裳從池中抱起！
祁墨臉色陰沉，目光掃過她，又看向懷中痛苦哀嚎的霓裳，聲音冰冷：“怎麼回事？”
霓裳死死抓著他的衣襟，哭喊道：“她要毀我的眼睛！她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