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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佩兒臉上那種得意優越的挑釁表情一瞬間就不見了,她驚惶失措地拉著周令安的胳膊拼命搖頭:
“令安哥哥,不要把我送去警察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姿……”站在一旁的周令安終於開口了。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怎麼樣了?”蘇姿抬眼看他,眼神冷漠,“你作為我的未婚夫,對一個故意推我入海,導致我流產的女人,就是現在這種態度嗎?”
他無法反駁,只能艱難地開口,“阿姿……佩兒她年紀還小,不懂事,你如果真的要把她送進警察局,會毀了她的一輩子的。”
“都是我的錯,看在那天我救了你的份上,你能不能不和她計較了?”
病房慘白的燈光打下來,把那張英俊的臉照得一覽無餘,卻無端的讓蘇姿噁心地想吐。
“抱歉,下次我不用你再救我了,所以不能。”蘇姿掏出手機來,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就在安排下來到了病房,將鄭佩兒直接帶走調查。
“阿姿!”周令安眼眶含淚,聲音顫抖,“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追著鄭佩兒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看蘇姿一眼。
三天後,就是蘇姿出院的日子。
讓蘇姿沒有想到的是,周令安竟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眉眼都帶著溫和的笑意,彷彿幾天前的那場激烈的爭執根本就沒有發生。
但是蘇姿早就接到了消息,那是因為鄭佩兒剛進警局的第一天,就被周令安想盡辦法保釋出去了,聽說花費了很多的人脈關係。
周令安甚至在自己的教練面前許下豪言壯語,說自己接下來的夏季錦標賽一定會拿下冠軍,如果沒有,他會就此退出賽場,並且願意接受隊伍的500萬罰金。
蘇姿僱傭的私家偵探告訴她,周令安給鄭佩兒重新租了一個房子,並且在積極地給她安排出國的事項。
看來,周令安是真的準備和鄭佩兒分手,兩人在做著最後的告別,但是蘇姿卻不能讓他們如願。
她可以接受周令安的一切,但是唯獨不能接受他的背叛。
“阿姿,我來接你回家。”周令安上前去拿蘇姿手上的行李。
蘇姿沒有說話。
幾個小時前,她明明看見鄭佩兒在醫院的走廊抱著周令安哭得泣不成聲。
鄭佩兒問:“令安哥哥,為什麼我和你不能在一起?”
而周令安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下一秒,鄭佩兒撲倒在他的懷裡,哭得渾身發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長到十八歲,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麼讓我心動的人,但是他偏偏馬上就要結婚了。”
“如果離開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另一個男人了。”
“周令安,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愛過我?”
很久很久,周令安都沒有說話,最終他背過身去,頭一次哭得那麼厲害。
他說:“愛。”
蘇姿想到剛才自己看到的這一幕,眼神又冷了冷,默默地隨周令安回了家。
大門打開,卻見整個家裡的佈置都煥然一新,歐洲的羊絨地毯、法國的吊燈,就連桌子上都擺了一個雙層的翻糖大蛋糕。
“歡迎回家。”周令安笑著對蘇姿說道,下一秒鐘,他就單膝跪在地上,黑絲絨戒指盒裡的那枚鑽戒閃閃發光,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價值不菲。
“蘇姿,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我會賺很多的錢,對你好,給你最好的生活。”
蘇姿低著頭,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周令安,突然想起來他們最窮的那一年,周令安也曾坐在輪椅上向她求婚。
只不過那時候的求婚戒指只是一個粗糙的可樂拉環,而周令安也不是用錢去打發她。
他說的是:“蘇姿,嫁給我,我永遠不會讓你流淚。”
想到這裡,蘇姿眼眶發熱,幾乎快要笑出淚來。
不準哭,蘇姿,不準哭。
她這麼告訴自己。
可是她從來想要的都不是錢……她一直想要的都是愛啊。
她盯著那枚戒指看了很久,終於抬起頭問:“過去這幾天,你都沒有來醫院看過我,你去哪裡了?”
“教練找我有點事,太忙了。”周令安隨口解釋著,站起身來,戒指順著蘇姿的無名指被套上。
他看著蘇姿的眼神,是那麼真摯,就好像從來都是百分百的愛意,沒有過片刻瞬間的遊離。
而蘇姿的眼角卻無聲無息地流下了一滴眼淚。
從此以後,當年欠周令安的恩情,她已經全部還清了。
接下來,就該周令安還欠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