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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李芸茹提高了聲音，你聾了嗎？明磊跟你說話呢！
周明磊連忙擺手：芸茹，別這樣。程哥可能還在生我們的氣。他轉向我，臉上帶著虛偽的歉意，程哥，那件事是我們不對，但孩子當時真的病得很重…
思緒回籠，我平靜地打斷他，阿彌陀佛，二位施主請回吧。
李芸茹的臉色瞬間變了：你…
周明磊突然上前兩步，竟撲通一聲跪在了青石板上。
他這一跪力道十足，膝蓋撞擊地面發出悶響。
程哥！他眼圈瞬間紅了，顫抖著伸手要抓我的僧袍下襬，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衝我來，別這樣對芸茹…
我後退半步避開他的手，佛珠在指間無聲滑動。
明磊！你幹什麼！李芸茹尖叫著去拽他胳膊，為這種人下跪？你瘋了嗎？
周明磊固執地跪著，仰起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芸茹你別管…當初要不是我孩子生病，也不會鬧成這樣…他轉向我時，喉結劇烈滾動，程哥，醫生說孩子現在免疫力特別差，當初要不是你為他祈福，說不定人就已經沒了…
李芸茹猛地把他拽起來，向我怒吼：程遠！她胸口劇烈起伏，明磊都這樣求你了，你還想怎樣？
再說了，我不就是晚了幾個月來接你嗎？她的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你在這裝什麼清高？知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我們笑話？
周明磊適時地咳嗽兩聲，從公文包裡掏出個鼓鼓的信封：程哥，這是我們給寺裡的香火錢，你就別鬧了…
施主，請回吧。我不停的重複，眼神一直凝望著佛堂的方向。
李芸茹的表情凝固了，周明磊的假笑也僵在臉上。
我慢慢撥動佛珠，準備轉身離去。
程遠我警告你！李芸茹突然暴起，一把打翻供桌上的果盤，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
蘋果滾到香灰裡，沾滿汙穢。
我彎腰去撿，後頸突然一涼——
是她把佛前供水潑在了我身上。
裝夠了嗎？她揪住我的衣領，怒火撲面而來，真當自己是什麼高僧大德？不過是個連老婆的心都留不住的廢物！
你要是再繼續裝下去，我就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