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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姜知仁果然留在醫院陪護。
他每天準時出現在病房裡,想要貼身照顧,卻被任雲夕拒絕。
似乎是察覺到任雲夕說要退婚是的決定不是在開玩笑,他難得把文高霏帶來向她道歉。
文高霏滿心不情願,態度敷衍:“雲夕,那天是我太沖了,對不起了。”
任雲夕冷冷掃了她一眼,連話都不想說,直接抄起桌上的水杯,潑了她一臉水。
文高霏嚇得尖叫,聲音發顫:“知仁,她是不是瘋了!”
姜知仁安慰得拍了拍她肩膀:“她只是生氣了,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任雲夕卻轉過身來不再看他倆。
當晚,姜知仁從醫院離開後,任雲夕也暫時請假回到家裡。
她把這三年以來,和姜知仁有關的一切物品全都翻出來,倒在院子的鐵桶裡,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
發現她不在醫院的姜知仁和文高霏也追到了任家。
看著那漫天火光,姜知仁瞳孔微縮。
他認出,那桶裡還未燒盡的物品,全都是他用過的東西。
他穿過的白襯衫,親手和任雲夕一起做的手工品,那些她曾經視若珍寶的東西。
如今卻全都被一把大火瘋狂燃盡。
“你什麼意思!”姜知仁聲音冰冷。
任雲夕抬眸淡淡道:“沒什麼意思,整理家務。”
反正這個婚約終究是要作廢的,你這個人,我任雲夕,不要了。
說完,她轉身回到醫院,不再搭理他一句。
文高霏悻悻地扯了扯姜知仁衣袖:“知仁,你要不要去送送任小姐?”
姜知仁靜默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不必,她不過就是鬧脾氣,過兩天氣消了就沒事。”
就像那過去的三年,死皮賴臉的討好他,喜歡他一樣。
隔天,任雲夕就收到七天後飛往京北的機票信息。
閨蜜打電話來邀請她去看舞臺劇,她本不想去,可又想到她就要去京北了,以後只會聚少離多,最終還是換上了衣服。
誰知,等她出門到大劇院門口和閨蜜會和時,迎面撞上手牽手的姜知仁和文高霏。
“雲夕,你也是來看演出的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任雲夕視而不見,直接拉著閨蜜進到劇院,巧的是,姜知仁的座位就在她前一排。
正想著要不要換位,火警鈴聲驟然炸響。
“嗚—哇—”
翻滾的濃煙撲面而來,任雲夕還沒來得及跑到出口,就被擁擠的人.流推到,眾人紛紛踩在她背上逃離。
就在任雲夕快要失去意識前,姜知仁被人擠到了她面前。
她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啞著嗓子呼叫:“姜知仁,救……救救我。”
姜知仁額角帶著血跡,呼吸急促,眸光驟然緊縮。
可他並沒有拉過她求救的手,反而緊緊護著身下的文高霏。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逃生通道擠滿了驚恐的人群。
姜知仁當即毫不猶豫地抱起了文高霏。
他拼命往外想要擠出去,頭也沒回:“任雲夕,小媽有哮喘,等我出去,等我找工作人員來救你。”
任雲夕笑了。
但或許是不愛了,所以,她不會在等他了。
“快跑啊!樓要燒塌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下一秒,懸掛的木樑砸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