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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茅草門上的孔洞不過米粒大小,白毅卻感覺整個世界的惡意都在往裡湧。

他像是發現自己畢生的追求,至高的真理般,臉上露出狂熱的表情。

在看到祂的一瞬間,白毅感覺自己來到了天堂,時間已經停止流動。

天堂的穹頂由億萬星辰織就而成,每一縷光都是未被玷汙的純粹存在。

光在此處並非灼目,而是如液態的慈悲,溫柔地浸透每一寸空間。

水晶般的河流蜿蜒流淌,折射出超越色彩的輝芒,輝煌的聖歌在耳邊迴盪,一切美好又迷人。

【警告!警告!警告!】

【直視“不可視”級存在,理智-100】

【鋼脊意志已激活,理智鎖定1/100】

耳邊的聲音彷彿雷霆,白毅猛然驚醒。

哪裡有什麼天堂,入眼一片血紅。

遠處的虛空中漂浮著一個巨大的肉球,表面佈滿血管狀的紋路。

這些紋路像活物般蠕動,每根"血管"裡都流淌著墨綠色液體。

更可怕的是肉球表面密密麻麻的裂口――那些根本不是傷口,而是數以萬計正在咀嚼的嘴。

那些嘴巴不斷嘶吼,發出嘲哳的聲音。視角一轉,肉球已經缺了一大半,上面的缺痕凹凸不平,看上去,就像被啃掉一樣。

突然間,肉球的叫聲更加悽慘,只見祂身上的一塊兒血肉突然消失,只留下有一個崎嶇的大坑。

周圍的虛空瀰漫著碎肉,白毅感覺自己的眼睛要炸了,但是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0】

【驅逐成功!】

下一秒,白毅的視角切換回庇護所內。

"嘔――"

他的胃部劇烈抽搐,喉嚨泛上膽汁的苦味。

白毅還沒來得及高興,劇痛便如電流般貫穿全身。

他踉蹌著後退,後腰撞到木桌發出悶響。

白毅的脊柱發出金屬摩擦聲,皮膚下凸起數道稜角分明的骨節,就像有把鋼刀正從尾椎骨往上頂。

他蜷縮在地,指甲深深摳進掌心,卻連半滴血都流不出來,身上所有毛細血管都在收縮,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灰色。

"嗬…嗬……"

每口呼吸都像吞下玻璃碴,白毅沒想到,所謂的巨量痛苦,竟然這麼可怕。

他用盡最後力氣翻過身,接著整個世界便陷入黑暗。

……

當​白毅在劇痛中恢復意識時,天已經矇矇亮了。

他發現自己保持著蜷縮姿勢,後背的衣服被冷汗浸透,緊貼著發硬的脊柱。

"咳…咳咳!"

剛想挪動身體,撕裂般的疼痛就從尾椎直衝天靈蓋。白毅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瀰漫。

他的脊柱彷彿被澆築了鋼水,每次呼吸都能感覺到金屬灼燒內臟的幻痛。

【理智恢復中:30/100】

腦海中的信息面板告訴他,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白毅艱難抬頭,發現整間屋子佈滿抓痕,那些深淺不一的溝壑裡殘留著暗紅色組織,像是用某種帶倒刺的利器反覆刮擦造成的。

當目光偏移到桌面時,白毅瞳孔驟縮。石斧的木柄上留著五道凹陷的指痕,邊緣還沾著脫落的皮膚碎屑。

"是我自己?"

他顫抖著舉起右手,發現指甲縫裡嵌著木屑,後知後覺的恐慌湧上心頭。

在昏迷的十幾個小時裡,他的身體究竟經歷過怎樣的掙扎?

但隨即,他又大笑起來:“活下來了,我活下來了,我不會死,我一定要活下去!”

直到晨光初現,白毅才勉強能扶著牆站起來,他查看日誌,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了。

白毅注意到門邊的茅草堆裡閃著暗紅微光,他用隨手找來的一根木棍撥開草堆。

只見指甲蓋大小的一塊血肉正躺在那裡,上面帶著些許骨渣。

"這是昨天……"

他用茅草包住碎骨,卻在觸碰瞬間聽到囈語。那聲音像是千萬人同時在耳邊呢喃。

【你看到無盡增殖的骨肉,理智-8】

【理智22/100】

腦海裡針扎般的痛苦再次湧上,但並不劇烈。

白毅一驚,差點脫手。直到把東西塞放進儲物箱,詭異的低語才消失。

“這麼小一塊肉,佔了30個單位?”

白毅驚訝道,雖然他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但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好玩意兒。

“唔――這疼痛感,看來以後要保持理智高於30才行。”

“咕嚕嚕~”

肚子裡傳來飢餓地響聲,白毅這才意識到,自己來這裡一天一夜,還沒吃任何東西

“得出去找點吃的,如果只在庇護所裡待著,就算有新手保護期也活不過兩天。”

白毅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基本沒什麼問題了,於是便拿起斧頭,臨走時,他頓了一下,把日誌也一起拿上。

白毅看著周圍,白霧如同凝固的牛奶般包裹著整個世界。霧氣中飄浮著一些不明的絮狀物,十米外的樹木只剩下扭曲的剪影。

“能見度好低,希望一切順利。”

他給自己打了打氣,走進迷霧中。

白毅行走的速度並不快,他時刻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但是周圍太過於安靜了,連風聲都沒有。

就這樣,白毅把庇護所周圍幾百米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食物。

這不禁讓他有些急切,食物的問題還好說,餓兩天沒什麼問題,最多有點無力。

但是水源問題迫在眉睫,他已經快兩天沒有喝過水了,今天必須找到水源。

感受著自己已經有些輕微脫水的身體,同時想到自己的天賦已經結束冷卻,白毅咬咬牙,決定往更遠的地方探索。

他朝著一個方向走著,時不時在周圍打個標記。

終於,好運降臨,白毅聽到了水流動的聲音,他加快步伐朝聲音走去,發現是一片小溪。

白毅先是嚐了一下,確認是淡水後。他終於補充到了水源。

之後,他又沿著小溪搜尋了一番,沒發現活著的動物,但是發現了一些野果和一具動物屍體。

那是一隻兔子,屍體還算完整,但已經腐爛,灰毛覆蓋著暗綠色黴斑,潰爛的眼窩裡鑽出半透明蛆蟲。

【發現輕微汙染源(兔屍),理智-1】

【發現野果,無毒,可食用】

在果子與兔子之間,白毅果斷選擇了果子。在補充食物後,他還摘了滿滿一堆野果,抱在懷裡打算帶回去。

臨走時,他想了想,還是拎起兔子的耳朵,帶了回去。

在此過程中白毅發現,當他手拿日誌時,他可以查看物品的信息,還能分解動物屍體。

但卻不能打開論壇、廣場以及將東西直接放進庇護所的儲存箱裡。

回到庇護所後,白毅沒有打算再出去,因為日誌上顯示時間已經是下午了,但是不知道具體時間。

不過白毅抽空逛了一下論壇,其中一篇精華帖裡說明白天時長為8小時。

他沒來得及細看,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已經落後別人一天了,必須抓緊時間趕上,以免被淘汰。

剩餘的時間,白毅開始砍樹收集木材。他嘗試直接用日誌分解,但沒有任何反應。只有被砍倒的樹才能分解。

“真是一點空子都不讓鑽,君子也防。”

白毅憤憤吐槽。

一棵樹分解的木頭數量與樹的大小有關,白毅忙活了一下午,砍了25個單位的木頭。

看著天快要黑了,還沒收集夠升級所需的木頭。

白毅瞄了眼面板,【理智50/100】,下一秒,他低喝一聲:

“鋼脊意志,開!”

只聽他的​脊柱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白毅感覺有電流順著骨節傳導,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

【鋼脊意志激活,理智-40,當前理智10/100,獲得2.5倍增幅】

【警告!你的理智低於30,你陷入瘋狂,你陷入認知扭曲】

【已豁免】

源自靈魂的疼痛席捲而來,但與昨晚相比,並不算嚴重,起碼白毅能勉強忍受。

白毅抬手,普通的石斧都被他掄出了破風聲。

咔嚓!

碗口粗的松樹應聲而斷。白毅看著截面整齊的斷口,又感受了一下消耗的體力,呼吸漸漸急促。

他嘗試連續劈砍,真的是斧斧暴擊。

短短三分鐘,白毅便收集了20單位的木頭,他能感覺到,這還不是他的極限,而是斧子限制了他。

之後,白毅並沒有繼續砍樹,而是查看屬性面板。

【白毅:健康】

【年齡:30】

【力量:7.5/3】

【精神:9】

【體質:7.5/3】

【理智:10/100】

……

經過試驗,白毅再次感慨天賦能力的強大。他的力量,速度,神經反應能力,都得到了極大的強化。

同時,他也理解了為什麼沒有敏捷,他腿部用力一蹬,整個人瞬間竄出去七八米。

包括急停,急轉,瞬間加速等等,都快的令人髮指。同時,7.5的體質支持白毅做這些高難度動作也遊刃有餘。

十分鐘後,白毅心滿意足的回到庇護所,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庇護所升級條件已滿足,是否升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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