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沒想到許家那點爛事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在秦冽面前曝了光。
察覺到秦冽看過來的視線,許煙故作淡定彎腰在玄關處換鞋。
秦冽側頭看她,本就深邃的眸色又暗了幾分。
老喬,許煙那位靠入贅起家的父親。
三十年前,許氏總裁獨女許靜對窮小子喬弘毅一見鍾情,不顧一切選擇下嫁。
本以為是郎情妾意,沒想到只不過是她一廂情願。
許靜把喬弘毅當良人。
喬弘毅把她當捷徑。
不得不說,喬弘毅偽裝的極好。
幾十年如一日,硬生生把許老爺子手裡的股份騙了一半,又斬了許靜在公司的左膀右臂,這才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等到許老爺子和許靜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
喬弘毅已經在公司站穩了腳。
最先發現許煙和秦冽回來的人是秦家的保姆。
保姆不動聲色的給秦母使眼色。
秦母回神,在看到許煙後,先是尷尬了一陣,隨後起身走向她,輕嘆口氣,索性把話攤開了說,“都聽到了?”
許煙淺笑默認,沒直接拆秦母的臺讓她難堪。
秦母是打小看著許煙長大的,拉過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心疼道,“沒事,別怕,就算天塌了,有秦家給你頂著。”
許煙懂事回應,“謝謝媽。”
秦母,“謝什麼?都是一家人。”
說完,秦母看向秦冽,神情上看不出什麼,但語氣裡卻莫名帶了幾分火氣,“是吧?”
秦冽正俯身換拖鞋,突然被點名,抬了下眼,眼眸情緒不多,“嗯。”
晚飯期間,秦父和秦母說了許多寬慰許煙的話。
讓她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儘管跟他們說。
許煙一一應下,心裡卻沒當真。
這個圈子裡,多的是樹倒猢猻散。
聯姻來的婚姻,別說她跟秦冽已經準備離婚,就算沒離,在出了這件事後,兩人會走到哪一步都不好說。
即便兩家是世交,利益面前,誰也不敢賭人性。
飯後,許煙按照以往的習慣留宿,早早回了臥房休息。
秦冽站在院子裡抽菸,剛抽了一半,被從客廳裡攏著披肩出來的秦母打斷,“怎麼不回臥室?”
秦冽彈了彈菸灰,懶散回應,“看夜景。”
秦母,“看夜景還是心虛不敢回?”
秦冽挑眉,“?”
秦母蔑笑,雙手環胸,一副我早就已經掌握全盤實情的模樣,“裝的挺累吧?”
秦冽把煙重新咬在嘴前,輕笑,“媽,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冽話落,秦母往後看了一眼,確定許煙沒下樓,往他身邊靠了靠,鄙夷道,“有膽子離婚,沒膽子跟家裡說?”
秦冽嘴角的菸蒂徹底咬扁。
秦母看熱鬧不嫌事大,彷彿面前站著的不是自家兒子,“我早料到你們倆長久不了,就你這個德行,孤獨終老的命。”
很好,秦冽嚐到了菸蒂的棉絮。
見自家兒子後牙槽都快咬碎了,秦母撇了撇嘴繼續說,“說實話,你也就是我兒子,不然我真覺得你配不上煙煙。”
秦冽,“……”
殺人誅心。
尤其是來自親媽的吐槽最為致命。
秦母說完,秦冽沉默了一會兒,取下嘴角的煙掐滅,“媽。”
秦母好整以暇的看他,“喊媽做什麼?讓我嘴下留情?”
秦冽無奈捏眉心,似笑非笑,“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