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厭離和顧秋雨一般大,大學的時候還是同班同學。
兩人從第一面就不對付,顧秋雨看不上池厭離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池厭離也不喜歡顧秋雨這樣傲慢自大的人。
兩個人從方方面面互相比較,大多是顧秋雨糾纏不休,池厭離沒多久就覺得這種遊戲無趣了。
但這些年下來,兩個人宿敵的關係算是深入人心。
池厭離長的嫩,明明也有二十五了,看起來還和剛進入大學的人一樣。
穿著素白的襯衫,皮膚也病態的蒼白。
烏髮雪膚,嘴唇又異常的紅,清冷中勾勒著妖冶的色澤。
後背靠著輪椅,骨節分明的手指交叉,姿態疏離慵懶。
在他面前,讓人莫名的感覺自己矮了一頭。
妖嬈男人看不慣他這副樣子,裝什麼裝,不知道用什麼骯髒手段勾引了顧秋雨!
他直接就拿起旁邊的酒杯,舉過池厭離的頭頂,紅色的酒液晃動,眼看著就要傾瀉而下。
周圍人用看好戲的目光注視著這場鬧劇,沒有一個人打算上前解圍。
他們都是顧秋雨的朋友,知道顧秋雨最討厭的就是池厭離,有機會給池厭離找不痛快,為什麼要管呢?
關鍵時刻,一隻手抓住妖嬈男人的胳膊,劍眉星目,目光寒風般冷冽:“你做什麼?”
“顧少,他剛才說你的壞話,我替你感到不值,一個沒忍住就……”男人的嗓音一下子就夾起來了,又妖又媚。
顧秋雨皺眉,冷冷的甩開男人的手。
他單手插兜,被熨燙的極為平整的西裝勾勒出好身材,他彎腰,俯身靠近池厭離,碎髮垂下,掃過池厭離的眼睛。
少年眨了眨眼,微微有些癢。
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靠的這麼近過,即便是許遊,關係最好的時候,也不會這樣。
“說我壞話,怎麼說的,再說一句來聽聽。”顧秋雨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聲音玩味。
池厭離冷冷的抬了抬眼眸,黑白分明的眼底沒有絲毫情緒。
月光打在他的臉上,越發襯得肌膚勝玉。
“有病。”略帶著嘲諷的語調,一如他這個人,不管落入什麼境地,都還是這麼倔強,不肯服軟。
顧秋雨唇角的笑意更濃了,手指輕輕拉扯池厭離的唇角,強迫他露出一個笑容:“原來是這麼罵的啊,罵的可真帶感,不愧是我老婆。”
系統:“啊啊啊啊啊,宿主你做到了!這麼羞恥的大總攻哼哼~~臺詞,你居然說出來了!最佳總攻,非哼哼~~你莫屬。”
顧秋雨心中臭屁,看他將人設演繹得多麼完美,表演分怎麼也得給他打一個99.99分。
忽略系統的豬叫聲,這波稱讚顧秋雨是認同的。
他起身,看向剛才要潑紅酒的人,發現不對勁以後,那人就想要偷溜了。
顧秋雨單手撐著池厭離的輪椅,“去哪兒?”
“顧,顧少。”那人老老實實的回來,聲音發顫,充滿了恐懼。
他算是跟過“顧秋雨”的人,知道他這人的手段有多麼狠厲。
他自作聰明,以為顧秋雨想要羞辱池厭離,沒想到自食惡果的人是自己。
顧秋雨手指纏繞住池厭離的捲髮,銀色鈴鐺叮噹作響。
原著中的池厭離來自於湘西的一個偏僻小鎮,穿衣打扮上都有苗疆的特色。
指尖撥動著做工精緻的小鈴鐺,顧秋雨看都沒有那人一眼,目光盯著池厭離的頭髮。
那人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願的向池厭離道歉:“對,對不起顧夫人,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了。”
顧夫人……顧秋雨被這個稱呼雷得外焦裡嫩。
原著中結尾他是被燒死的,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稱呼,才讓這小變態記恨他了吧。
他頓了一下:“不用叫顧夫人。”
池厭離掀了掀眼皮,冷冷一笑,知道顧秋雨只是羞辱他,自然不可能承認他的身份。
不過他也不在乎一個稱呼,微垂著眼沒有回話。
他壓根聽不進那個蠢貨在說什麼,顧秋雨靠著他,他身上的蠱蟲們便不對勁了。
叫著什麼好香,好漂亮,就想要往顧秋雨的身上鑽,又不是沒見過,為何會突然這麼激動。
他只能安撫蠱蟲,再忍耐一段時間,時機一到,他會讓它們飽餐一頓的。
所有背叛傷害他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至於顧秋雨,他會好好享用這一頓美餐。
好不容易脫身,陳言狠狠的跺了跺腳,好不容易搞到機會進來,為的就是在宴會上勾搭一個有錢人,沒想到被趕了出來。
“臭婊子池厭離,裝的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私底下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顧秋雨也是混蛋,不就是有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遲早要……”
他憤怒的痛罵著,沒有發現一條白色的肉蟲趴在他的脖子上,一點一點的擠壓,最終鑽進了他的身體裡……
顧秋雨的房子在郊外,一座古老的莊園,連電梯也沒有,特意搬到這裡,就是為了羞辱池厭離雙腿殘廢的事情。
回到莊園前,他就給管家打電話,立刻在一樓收拾出一個房間來。
等他們到的時候,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不必去爬高高的臺階,這讓池厭離有些意外。
折騰一天了,顧秋雨心累的躺上床,幾乎是倒頭就睡。
睡著之前,他有些困惑,雖說累,但他也不至於這麼沒有警惕心,隨時會嘎了他的病嬌男配就在身邊呢,他怎麼睡得著。
困惑隨著他睡著,再也想不起來了。
池厭離轉動輪椅,到了床邊,烏沉的眼眸盯著床上的人,濃稠的夜色中,寒風從沒關緊的縫隙呼嘯著吹進來。
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貼著顧秋雨的臉頰,一寸寸的向下。
數之不盡的小蟲子從他的身上爬出來,盤踞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他想要殺了這個人,是件非常簡單的事,反正已經結婚了,顧秋雨死後,財產就都是自己的了。
不知是做了什麼美夢,顧秋雨嚶嚀一聲,薄唇微張,咂吧咂吧嘴,恰好就將池厭離的手指含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