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第六期的錄製地點在萬林市,一個被群山圍繞的小村莊。
直播的時間是從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
但第一天的直播是從中午開始的,為了防止直播趕路太過無聊,一般都是所有嘉賓先趕到目的地附近,然後再開始直播。
由於這次直播的地方比較偏遠,嘉賓七人按節目組的要求提前到達集合地點。
節目還未開始,所以交通工具大巴車還是由節目組提前安排好。
工作人員引導眾人一一坐上大巴車,前往本次的目的地雙泉村。
本來經過幾期的相處,大家已經比較熟了,眾志成城,一起抵抗邪惡的導演組。
但因為上一期真假千金的事,原本已經熟悉的幾人,又變得有些尷尬。
一時之間,全是沉默。
特別是鍾南星,一個人坐在靠窗邊,發呆的望著窗外。
九月份的太陽,早上九點鐘還是熱的很,曬得人暈乎乎的,坐上大巴車,空調調到最低,大家才鬆一口氣。
聽司機說,從市裡到雙泉村,最少要開三個小時。
現在出發,中午還要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要到村裡,差不多要到一點。
中午之前,導演組安排大家提前吃飯。
十二點一到,直播準時開始。
但離到達村裡,還要一個多小時。
這麼長一段時間,直播間自然不能只是播他們坐車。
否則再多的流量也留不住。
江雪率先提議,一人表演一個節目。
眾人之中年紀最小的羅義第一個上場。
他演唱了一首他參演的第一部電影中的戰歌。
這是他出道之後拍的第一部電影,大製作,大導演,一戰成名。
再加上,他算是娛樂圈現在比較少的陽光硬漢型演員,硬朗的臉龐,優越的身材,收穫了無數少男少女的心。
電影中,眾人合唱的戰歌雄渾激昂,現在他一人獨唱,也是堅毅向上,各有風采。
直播間的網友們直接沸騰了。
「啊啊啊啊,我家義弟弟不止身材好,唱的也一級棒啊!」
「救命啊!小哥哥聲音也好好聽啊!」
「電影裡看上去那麼痞!現實中卻這麼乖,反差感我喜歡!」
彈幕中顏粉一片。
但也有很多觀眾,是衝著真假千金的修羅場來的,一進來看這麼和諧,瞬間不樂意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還在開車?我特意定鬧鐘來看直播,可不是想看這種無聊的東西??」
「就是,不是說去假千金她親爹的家嗎?我可是來看修羅場的。」
鍾南星的黑粉幸災樂禍的解釋道:「據可靠消息,鍾南星的親生父親是一個農民,住在非常偏遠的山村,從市裡開車過去都要三四個小時。」
「聽說住在山裡,窮的一批,還是個文盲,連智能手機都不會用,之前還有人拍到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去手機店買手機。」
「嘖嘖,真可憐,單身一輩子,好不容易有一個孩子,偏偏碰上鍾南星這個惡毒的女人。」
「可憐什麼呀!有鍾南星這種惡毒的女兒,他能是什麼好人,聽說就是他指使袁寶珠換孩子的。結果事發了,全推到那個女人的身上!」
「咦!好惡心的一家人!」
「就是,我老公家那幾個鄉下的窮親戚,也是窮種田的,一個比一個會打秋風,越窮越像吸血鬼,噁心死了!」
「窮山惡水出刁民,聽說他們父女倆還在警察局打了一架呢,我倒要看看他們碰面,怎麼一個狗咬狗,嘻嘻。」
「下樑不正,上樑怎麼可能正,我已經能想象到鍾南星她父親貪婪惡毒的樣子了。」
說著說著,黑粉們就開始對鍾南星的親生父親人身攻擊,甚至上升到了農民這個群體。
表演的嘉賓本來在狂歡的粉絲,瞬間被黑粉們擠到角落。
也有一些觀眾聽著越來越離譜的話,反感的開始反駁。
「不是吧?你們是怎麼做到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如此惡毒的?」
「喂喂喂?人家農民大哥招你們惹你們了?還是吃你們家飯了?這麼惡毒?」
「你們這些黑粉能不能帶點腦子,人家鍾南星的父親明明是大學生好嗎?還文盲?!」
「你們罵鍾南星就罵鍾南星,幹嘛牽扯到無辜的人,她爸爸又不是娛樂圈的人,你們憑什麼罵?」
「好好的看個直播,就聽你們在這裡犬吠,鍾南星有多惡毒沒看出來,你們這些鍵盤俠是真惡毒啊!」
本來只是被熱度吸引的路人和一些其他明星的粉絲,對直播間的黑粉罵鍾南星的彈幕沒什麼想法,只覺得他們吵鬧。
但這些黑粉突然開始無緣無故的攻擊農民伯伯,他們就不爽了。
明星是個職業,做這一行的就要有被罵的心理準備。
但人家農民伯伯一個素人,應該受到基本的尊重,憑什麼無緣無故被罵。
本來一邊倒的彈幕,因為路人網友的參與,反倒引起了爭吵。
黑粉們越罵,路人網友就越反駁,雙方越吵越烈,直播間的熱度也越吵越高,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鍾南星的父親在兩邊的網友口中,一會兒無知惡毒,一會兒淳樸老實。
一會兒像個窮鬼,小家子氣。
一會兒像個勞模,勤勞肯幹。
人還沒出場,就被貼了滿身的標籤。
導演看著人數越來越多的直播間,樂得像朵花。
吵吵吵,吵的好,越吵他的綜藝節目就越火。
哈哈哈,誰能想到,他這個本來沒什麼流量的綜藝節目。
因為這次真假千金的狗血事件,直接飛昇。
金主爸爸一個接著一個的來,這兩天,他和商業總監就沒停過,一個酒局接一個酒局,每天都喝到斷片。
鍾南星不知道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從她身上轉移到她父親身上去了。
羅義表演完之後,就輪到了她。
高中時就因為拍戲進了娛樂圈,這些年不說歌舞雙絕,也多少會一點。
清唱了一首小情歌,在眾人的鼓掌中笑了笑,又望向了窗外。
她的腦袋很亂,想了很多,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只是一味的望著窗外,看著窗外的景色,由高樓大廈變成了青山綠水,越來越幽靜。
其他嘉賓體諒她的難處,偶爾call她一下,大多時候都讓她獨自望著窗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