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劑是什麼東西?”
即使只是在腦海中對話,系統還是能感覺到,眼前的江昭語氣中隱約有怒氣。
【就像你想象的那樣,是一種可以誘發雌蟲進入發熱期的藥劑。】
“有蟲想害納維斯?”
江昭心中那股因為見到納維斯而悸動的情緒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說不清的後怕。
【也許是劇情的一部分吧。】
系統的聲音是聽不出感情,說出來的話卻讓自己的宿主一再心驚。
【在原定的劇情裡,他也逃離了訂婚儀式。】
【不過在一次宴會上被暗算,注入了迷情劑】
【最終,主角簡煜幫他度過了發熱期,他也順勢成為了簡煜的雌侍。】
【所以我說,你不能娶他。】
【他註定會成為主角的後宮之一的。】
系統的聲音聽上去一板一眼。
事實上,它巴不得江昭離這個納維斯遠一點。
從今天它的宿主看到這個雌蟲的第一眼,它就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開始偏離了原有的軌道。
本以為這番解釋能夠讓江昭認識到劇情的強大之處。
不想,眼前的雄蟲卻忽然生氣:
“也就是說,他並不是自願回到簡煜的身邊的?
這段劇情簡直堪稱狗屎。”
還沒等江昭繼續在腦中怒罵,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雌蟲再次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納維斯微睜著雙眼,其中含著的水光像是浪湧一般,一層又一層地在那雙灰藍色的眸中盪開。
“閣下……”
雌蟲的聲音微弱,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別擔心。”
在雌蟲詫異的目光中,江昭單膝跪在床邊,伸出右手與他的右手緊緊相扣,二蟲的手臂就這樣交疊在一起。
這種常用於掰手腕的姿勢,在此刻居然顯得有幾分密不可分的親暱。
幽香濃郁的室內,陡然出現了另一種更加清新的味道——
像夏日裡還沒熟透的瓜果,散發出一種如冰涼的薄紗一般若有若無的甜意。
這香味彷彿就在鼻尖。
可是等你去努力嗅探之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讓這清甜的香味更加濃郁。
這下,納維斯是真的有些難受了。
他本能的加重了呼吸,想要更多的攝取信息素的味道。
不夠…….
太淡了……
他已經想要更多。
為了能更好的和江昭進行談判,納維斯只給自己注射了1/2份量的迷情劑。
這個分量既能讓他保持半分的清醒,又能讓他更好地呈現出發熱期雌蟲的媚態。
如今,這半分清醒簡直要了他的命。
如果他完全糊塗,此刻恐怕早已不知廉恥的纏上雄蟲的腰。
這樣一來,這種把他像條魚似的高高釣起的折磨便會結束。
如果他完全清醒,或許還可以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強行忍耐一二。
可偏偏,他既清醒又糊塗,既有理性控制,又被情感支配。
“閣下……”
納維斯的嗓音中已不自覺染上了哭腔。
兩滴生理性的淚水,自他的眼角滑落。
“是不是哪裡難受?”
江昭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許端倪,忙不迭地追問。
握著雌蟲的手,小臂收緊。
“嗯……”
許是因為雄蟲的語氣過於溫柔,納維斯罕見的外露了幾分真實的情緒:
“我想要您…..”
說著,他緩緩地揚起了脖子,將自己散發著熱意的雙唇奉上,一副索吻的架勢。
他從未在簡煜面前露出過這樣可憐的姿態,卻不自覺在江昭這裡展現出柔弱。
“很快就好了。”
雄蟲的聲音低沉,隱隱壓抑著某種情緒。
他微俯下身,二蟲的距離貼近。
但他並沒有去親吻雌蟲,反而伸出空著的左手,輕輕蓋在了雌蟲的唇瓣上。
空氣中,屬於瓜果的清甜瞬間爆炸式的湧入,強勢地裹挾著那抹幽香鑽入了雌蟲的鼻尖。
這個充裕的信息素,卻讓納維斯更加難受。
宛如隔靴搔癢般的快樂,讓他幾乎想拋棄理智。
雌蟲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雙腿不自覺的在床上亂蹭著,舌尖更是下意識地舔著江昭的掌心。
像個不安的幼獸,一點一點地試探著雄蟲的底線。
江昭的喉結正急切地上下滾動。
他偏過腦袋,讓自己的視線不再落到雌蟲的身上。
即使他再不想承認,但他知道系統說的是對的——
他不能和納維斯發生些什麼,哪怕只是一個吻。
當然,這和納維斯是不是主角的後宮無關。
這關乎到他對雌蟲的尊重。
如今的納維斯並不清醒,甚至很有可能剛從一場陰謀之中脫身。
即使他心裡樂意的不得了。
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藍星人,他覺得在對方不清醒的時候做些什麼,既是對納維斯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不過,納維斯對他的影響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只要這個雌蟲在他的身邊,就天然地能將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走。
最終,江昭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背。
一掌之隔的彼端,納維斯正在渴求地親吻著他的掌心。
溼熱的觸感讓雄蟲更加心潮澎湃,他將自己的手背咬的更緊,彷彿已經隔著手掌咬住了雌蟲的紅唇。
空氣中,瓜果的清香達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高峰。
納維斯的身體也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最終,他的嗓子裡溢出一聲嗚咽,竟在信息素的推動之下,活生生的暈了過去。
此情此景讓江昭開始變得慌張起來,他的腦中大聲喊著:
“系統系統,納維斯怎麼了?”
喊了大概兩分鐘,系統才慢悠悠地從小黑屋中爬了出來。
它分析了一下雌蟲此刻的狀態,接著才語氣幽怨地解釋道:
【他死了。】
“你正經點兒。”
江昭不滿地聽著這個解釋,卻被系統接下來的話驚的面紅耳赤:
【是啊,由於攝入了太多的雄蟲信息素,他直接霜死了。】
“啊、啊?”
雄蟲開始變得結結巴巴的,嘴巴張了又閉,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飛行器外,再次傳來了熟悉的敲門聲——
“篤——”
“篤——”
“少爺,您在裡面嗎?”
陪伴了江昭多年的管家,如今已經已經駕駛著一輛全新的飛行器來接他們。
“來了。”
江昭趕緊回應著他,並且手忙腳亂的掀開被子想把雌蟲抱出來。
他剛把納維斯的上半身抱離被子,餘光便瞥見了被子裡泥濘的景象。
他又趕緊把雌蟲塞了回去,兩抹熱意悄然爬上了他的耳尖。
有些慌亂地對外面的管家道:
“你等一下。
你、你要是敢進來,我就扣你工資!”
在這樣尷尬的時刻,他居然還有心情維持一下自己渣蟲的蟲設。
在說話期間,他的手也沒有閒著。
江昭按照記憶,從一旁的櫃子中抽出一條薄毯。
隨後又手腳麻利地將被子裡的雌蟲扒拉出來,卷粽子似的將雌蟲包進了薄毯裡。
臨走前還不忘順手抄起桌面上的一個帽子,輕輕蓋在納維斯的臉上,以遮掩住他的樣貌。
“少爺。”
飛行器的門緩緩打開,門口處的管家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禮。
目光落在了他懷中那個雌蟲身上。
出於職業的素養,管家上前一步準備接過江昭懷裡的雌蟲。
結果,他伸手接蟲的動作被雄蟲一個閃身避開了。
“沒事,我抱著他就行。”
江昭微微頷首,示意管家帶路。
“好的,少爺。”
管家的語氣有些激動。
是雌蟲!
他的少爺懷裡抱了一隻雌蟲!
那個雌蟲身上還有少爺信息素的味道!
蟲神在上,我們家少爺終於開竅要找雌君了嗎?
如今的他,已經在心中默認了納維斯雌君的地位——
雖然江昭沒有明說他和這個雌蟲的關係。
可是他小心翼翼呵護著懷中蟲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管家幾乎要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