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有點快。
又奈何客廳裡,陳姨鋪了新的波斯地毯。
不似過去那般鬆軟材質的。
江曼笙向前走,整個人卡了一下。
沒踩過去。
江曼笙有點納悶,低下了頭,下一秒,步子踩空,整個人都歪斜了。
她整個人瞬時間天旋地轉,即將摔倒之際,被陸祈臣伸出的手撈住了腰。
很有力,且從未從他身上見到的強硬力道。
陸祈臣手伸得有點急促,江曼笙就這麼整個人被帶到了他懷裡。
江曼笙也迅捷反應,摟住了他的腰。
她的頭抵在他的胸膛上。
鼻息裡全是他身上的冷冽氣息。
一時間,江曼笙那一點點酒勁的飄也不剩了,陸祈臣的臉近在咫尺。
江曼笙屏著呼吸,她懷疑自己怎麼還會有功夫想,陸祈臣究竟是怎麼長得跟中了張基因彩票似的:“我……”
“你差點摔倒了。”陸祈臣讓她站直,怕她再摔倒,還一隻手扶著她的胳膊肘,替她把那句話說完整。
陸祈臣的語氣依舊那麼平穩:“陳姨換新地毯了。要送包可以慢慢送。”
“……”
江曼笙的心飛快地打著鼓。
與此同時,江曼笙手機上進來一通電話。
兩人同時低頭看了一眼。
手機屏幕上跳躍著——
瀋陽明學長。
陸祈臣摘掉腕上的手錶,移開目光。
有點晚了。
不知道瀋陽明打來電話有什麼事情。
江曼笙吸了口氣,看著陸祈臣,說了句“我要接個電話”,摁了接通。
陸祈臣還站在她身旁,見陳姨將醒酒湯端過來,便邁步走了過去。
江曼笙還站在那裡,一邊接著電話,一邊說著“嗯嗯”,順便彎著腰把地毯捋正。
以往陳姨擺桌時,他們倆總是坐對面。
這一次是陸祈臣給她盛的,就在他旁邊。
江曼笙掛了電話走過去,她突然想起,就連高中她暗戀他那會兒,她連如果能和他做同桌就好了,這樣的事都沒有想過。
陸祈臣沒問什麼,倒是陳姨操心地問了句:“什麼急事,這麼晚還打電話呀?”
瀋陽明給她打電話就是為了一件過幾天酒店要操辦的婚宴。江曼笙也就那麼老老實實回:“是為了酒店過幾天的婚宴。”
醒酒湯是橘皮湯。
江曼笙坐下。她和陸祈臣的位置離得很近,坐下時不小心蹭了下他的胳膊肘。
江曼笙下意識仰頭看他。
陸祈臣沒動,也偏頭看她。
兩人目光對視了那麼幾秒。
這會兒陸祈臣已經脫掉西裝外套了,袖口微微卷起,整個人平添幾分休閒氣息。
江曼笙卻有一點點要窒息的感覺。
“明天可能會下雨。”江曼笙突然開口。
陸祈臣的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
江曼笙實在承受不住他的目光了:“天氣預報說的。記得帶傘。”她低下頭。
陸祈臣:“嗯。”
—
甚至沒有到等到第二日,夜裡便下了一場雨。
挺大的一場暴雨。
江曼笙不知道自己是被雨吵醒的,還是被不舒服鬧醒的。
頭很痛。
她房間裡的窗沒有關,風呼呼地捎著雨往房間裡灌。
好冷。
其實大概是小時候落下的身體不好的病根,江曼笙經常生病。
以前在江家時,有好幾次江家沒有人,那會兒沈綰一也沒有請保姆的習慣。江曼笙一個人在家發過好幾次燒。
她一發起燒便是很嚴重的那種,會立刻燒到38到39度。
全身沒有力氣,還會吐。
能有力氣吃藥,便是她最大的力氣了。
記得有一次,她從早到晚燒了一天。只有剛開始發燒時吃過一次藥,在床上躺了一天,人已經快燒昏了,也沒有力氣吃藥或者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