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夢知道自己應該拒絕,應該推開車門,回到宿舍,回到那個安全而熟悉的世界。她應該想起白惜,想起他昨晚發來的消息,想起他小心翼翼牽她手時的模樣。但她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理智在慾望面前節節敗退。她聽見自己輕輕“嗯”了一聲,聲音小得像在說服自己。這一刻,她不想再扮演那個循規蹈矩的好學生,不想再被“白惜女朋友”的標籤束縛。她只想追隨心底那股熾熱的衝動,哪怕它會將她引向深淵。
出租車在高凡的公寓樓下停下。上樓時,林小夢的腿有些發軟,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心底的緊張。她的每一步都像在踩著懸崖邊緣,興奮與恐懼交織,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當高凡的房門在身後關上的那一刻,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既是因為醉意,也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跨過一條再也無法回頭的界線。她的心跳快得像要炸開,卻又有種奇異的解脫感,像終於掙脫了某種無形的枷鎖。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林小夢盯著陌生的天花板,腦子裡一片空白。身邊的高凡還在熟睡,手臂隨意橫在她的腰間,帶著佔有意味的重量。
昨晚的記憶像碎片般在腦海中閃回——他的吻、他的觸碰、他低沉的笑聲,每一幀都真實得讓她無法否認。她的手指攥緊床單,心底卻沒有預想中的羞恥,反而有一種奇怪的平靜,像是在暴風雨後找到了一片陌生的岸。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從地板上撿起自己的衣服。手機從口袋裡滑出,屏幕亮起的瞬間,她的心猛地一沉——20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白惜。還有十幾條短信,從最初的詢問到最後的擔憂,時間跨度整整一夜。她點開消息,手指微微顫抖。
【小夢,你在哪兒?】【回個消息好嗎?】【我很擔心你,看到消息回個電話好嗎?】
最後一條是凌晨四點發的,字裡行間透著無措的焦急。
林小夢坐在浴室冰涼的地磚上,一條條翻看那些消息,胸口像被什麼堵住。她應該感到愧疚,應該為自己的背叛而自責。但奇怪的是,此刻佔據她內心的,竟是一種莫名的解脫感。
和白惜在一起的日子像一場精心編排的校園劇,她扮演著溫柔的女主角,卻總覺得自己在演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角色。而昨晚,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真實的、不受約束的自我,像終於撕下了那層面具。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許久,最終只回復了一句:“玩得太晚,直接去同事家睡覺了。”她按下發送鍵,心底卻沒有半點輕鬆。白惜的溫柔像一根細密的針,刺在她心上,不痛,卻讓人無處可逃。
浴室門突然被推開,高凡睡眼惺忪地靠在門框上,黑色背心勾勒出他結實的輪廓。“起這麼早?”他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懶散卻透著親暱。
林小夢把手機塞回口袋,抬頭對他露出一個微笑,掩飾住心底的波瀾:“嗯,在想今天要不要翹班。”她的語氣輕佻,像在試探自己的底線。
高凡走過來,手指穿過她的長髮,輕輕一扯:“壞女孩。”他的語氣滿是讚賞,眼神卻像在審視一件新奇的玩具。
林小夢主動仰頭吻他,唇齒間嚐到了自由的滋味——危險、放縱,像一劑讓人上癮的毒藥。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世界將徹底不同。
林小夢在高凡的公寓住了兩天,像沉溺在一場不願醒來的夢裡。
第一天,她窩在他懷裡,指尖描摹著他鎖骨上的紋身,聽他講那些她從未觸及的故事——飆車、夜店、打架,還有那些她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酒吧。
高凡的世界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危險而熾熱,燒得她心甘情願被吞噬。她喜歡這種感覺,像站在懸崖邊,隨時可能墜落,卻又無比自由。白惜的世界乾淨得像一幅水彩畫,而高凡的世界卻是濃墨重彩的油畫,每一筆都刺激著她的感官。
第二天晚上,高凡帶她去了一家地下酒吧。燈光昏暗,音樂震耳欲聾,酒精混著尼古丁的氣味讓她頭暈目眩。高凡摟著她的腰,在舞池裡肆意親吻她,手指滑進她的衣襬,引來周圍人的口哨聲。林小夢的心跳快得像要炸開,她從未體驗過這樣的刺激——人群的喧囂、酒精的迷醉、高凡毫不掩飾的佔有慾,每一刻都在挑戰她的底線。她甚至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真正想要的生活,像一隻掙脫牢籠的鳥,飛向未知的天空。
——直到第三天下午,門鈴響了。
高凡懶洋洋地起身去開門,林小夢還蜷縮在被子裡,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腦子裡還殘留著昨晚的迷霧。
“高凡!”
一道甜膩又張揚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刺得林小夢猛地清醒。她聽見高凡低低的笑聲,帶著幾分敷衍的親暱。
林小夢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視線穿過半開的房門,正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撲進高凡懷裡,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一口。那女生的動作大膽而熟稔,像在宣示某種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