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不染半天才反應過來,林軒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安氣急敗壞喊道:“林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犯郡主?你趕緊把退婚書收回去,重新再寫一份。”
他佯裝大怒,實則是想讓葉不染知道,自己才是維護她的。
“枉我還敬你為兄長,你卻如此沒有氣度,不知尊卑,父親若是知道此事,定會狠狠地責罰與你。”
葉不染俏臉冰寒,眉頭微微挑起,揮起馬鞭,調轉馬首回去。
秦安還在高聲斥責林軒,回頭看到葉不染不見人影了,急著趕緊上了馬車追了過去。
“東家,你真的放棄和郡主的婚約了?”張僚瞪著眼睛問道。
馬三也鼓著眼睛看著林軒,郡主曾是林軒的跟屁蟲,至少有林軒出沒的地方,都會有她的身影。
而如今,郡主竟提出退婚?
林軒淡然一笑:“郡主愛慕的是侯府的世子,而不是御馬監的奴隸。”
葉不染性格孤傲,眼高於頂,以前林軒是侯府的世子,平虜將軍,天縱麒麟子。她自然願意和林軒定下婚約,而現在林軒,雖已經從御馬監出來,可早已經是京城世族子弟圈子的笑話。
更何況林軒失去了侯府世子的身份,現在就是一介庶民,她堂堂魯王府郡主,是不可能嫁給一個林軒的。
林軒有自知之明,他不恨葉不染,她有權選擇自己的未來。
“要我看,和郡主的婚約,解除就解除了,見異思遷的人,配不上我們東家。”張僚想通了,笑著說道。
“對,侯府,王府的事,我們以後不摻和,咱就好好的釀酒。”馬三大.大咧咧的說道。
院子裡的幾個漢子都憤憤不平的說道:“這破朝廷也是爛透了,我們為國殺敵,傷了退役了,一文錢都拿不到,若不是東家給我們買下這個院子,我們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對此林軒也很生氣,都是為國浴血奮戰的漢子,如今落下殘疾退役了,朝廷卻不問不顧,令人心寒。
“這樣的話,兄弟面前抱怨一下就行,不要對外聲張。”林軒提醒道。
“知道了,東家。”張僚點頭說道。
林軒笑著說道:“不過現在也好,我們釀酒,每月也能掙幾千兩銀子,足夠我們安樂富足。”
遠離朝堂的紛爭,遠離家族的爭鬥,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提到酒,張僚忍不住笑道:“東家,這蒸餾酒如今是冠絕京城,一杯難求。我真沒想到,東家一首杏花村,能讓整個京城這麼狂熱。”
林軒向著幾人說道:“我們人手少,這杏花村酒不能釀的太多,多了管不過來,我們走少而精的路子。這樣可是維持高價。”
京城乃門閥世族聚集之地,世家公子數不勝數。
林軒釀的酒,專貢給他們。
這些世家子弟根本就不在乎價格,非但不在乎,反而價格越高,他們買的越兇。
第一批杏花村都被乾江樓搶走了,其他酒樓的掌櫃每天都堵在杏花村門口,打聽下一批酒何時能釀出來。
“我們手裡目前有多少銀子?”林軒問道。
張僚說道:“乾江樓給了三百兩定金,只花了十幾兩。”
林軒微微點頭:“那行,你把周圍得地買下來,我們建設一個酒莊。另外,能否聯繫上以前的兄弟?這酒莊也能養活他們。”
聽著林軒的話,張僚和馬三都眼前一亮。
目前他們手裡的銀子雖然不夠建設酒莊的,不過釀酒是個持續來錢的生意,莊子可以慢慢建設,關鍵他們可以以酒莊為據點,慢慢的把以前失散的兄弟聚集起來。
這些兄弟都是林軒所在虎賁軍的精銳,只不過常年征戰,死的死,傷的傷。退役後,只能的回到村裡,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
“好,我這就打聽打聽,周圍的地價多少。”張僚激動的說道。
“儘量一次性買下,若是酒莊建起來再買,恐會坐地起價。”林軒補充道。
“曉得。”張僚頓聲道。
目前蒸餾設備非常簡陋,每日只能蒸餾七八壇酒,乾江樓的預定的一百壇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釀出來,約定了每天送酒一次。
林軒打聽了一下,乾江樓進價十二兩一罈,賣給世家紈絝,一壺就是十兩。
一罈可以裝十壺酒!
本以為自己是黑心商家,沒想到這乾江樓比自己還黑心。
不過也是因為杏花村這首詩引起的騷動,文人雅士爭風搶購,價格自然就炒上去了。
真應了那句話,風浪越大,酒越貴!
當天張僚就買下週圍的土地,四畝多地,花了足足二百兩銀子。
林軒唏噓不已,京城的地價就是貴,饒是在城外都二百兩,要是城內的話,估計一萬兩都買不到。
“建一個酒莊至少需要幾千兩銀子,不過我們不急,可以慢慢建。”
林軒仔細的給張僚幾人說道:“目前當務之急,就是尋找以前的兄弟,我們人手太少了。”
蒸餾酒的技術不難,所以更加需要保密。林軒估計了一下京城對蒸餾酒的需求量,每月至少需要一千壇酒。
這麼多的酒,單靠張僚幾個人根本就釀不完。
僱傭外人的話,林軒信不過。這些外人很有可能為了銀子,洩露蒸餾酒的製造法子。
“東家說的對,外人信不過,還是自己兄弟靠譜。”馬三點頭說道。
“我知道幾個兄弟的去處。”一個黑瘦的漢子咧嘴一笑。
“誰?”林軒問道。
“李麟虎!”黑瘦漢子笑道。
“虎子?”林軒聞言,臉上浮現一抹喜色。
李麟虎是他身邊的猛將,力大無窮,曾一人一刀從數百蠻兵中取下千夫長首級,威震西北。
只是林軒被貶御馬監後,李麟虎一怒之下捨棄驅虜先鋒的職位,回家種地去了。
“好,你去找李麟虎,告訴他,是我讓他來的。”林軒臉上掩蓋不住的激動。
“對了黑虎,帶上一些銀子,路上方便。”
林軒叫住黑瘦漢子。
黑瘦漢子聞言,身子不由的一怔,臉上浮現一抹感動:“東家知道我?”
他只是虎賁軍,張僚手下的一個士卒,壓根就沒想到林軒記得他的名字。
林軒面色凝重,說道:“虎賁軍三千將士,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