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兵叫來跟她同房的張婆子,給她一瓶金瘡藥,交代說:
“張婆子,這是金瘡藥,麻煩你照顧一下星兒姑娘。
等她醒了,你告訴她,爺給了恩典,她願意的話就抬為通房。”
“哎,老奴知道了。”
孫兵走了,張婆子端來一盆水,關上門,給唐星兒清洗傷口。
張婆子手微微顫抖著,輕輕解開唐星兒的衣服,那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她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
“作孽啊……”張婆子聲音哽咽,喃喃自語,“這打得也太狠了,哪能下這般重手!”
她看著唐星兒背上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一道道皮開肉綻之處翻卷著,鮮血還在往外滲,與衣裳粘連在一起,每輕輕一動,都似扯動著她的心。
而在這些可怖傷口之下,還有那或青或紫的曖昧痕跡,顯然是昨夜遭受凌虐所留。
“星兒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命苦。”
張婆子拿起溼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周邊,動作輕柔得像怕弄疼了沉睡的嬰兒,可即便如此,昏迷中的唐星兒還是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
“疼了吧,忍忍,婆子我輕點,輕點……”張婆子一邊流淚,一邊輕聲哄著,彷彿這樣就能減輕唐星兒的痛苦。
“平日裡看你機靈又懂事,怎麼就攤上這檔子事了。
王爺他,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吶!這就是做奴才的命啊!”
她用衣袖抹了抹臉上的淚,繼續清洗著傷口,洗完傷口,張婆子拿起金瘡藥,輕輕吹了吹,再一點點地灑在唐星兒的傷口上。
“這藥管用,你快些好起來,可別就這麼被打倒了。”她輕聲唸叨著。
“等你好了,咱們再想法子,總能尋條出路的……”
上好藥,張婆子給她穿好衣服,守在床邊,時不時用手探探唐星兒的額頭,又輕輕掖了掖被角,彷彿這樣就能給她力量,能早日醒來。
當天夜裡,
當天夜裡,唐星兒發起了高燒,滾燙的額頭好似要把人的手灼傷。
張婆子守在床邊,心急如焚,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滾落。
“這可如何是好,星兒,你可千萬撐住啊!”張婆子喃喃自語,顫抖著摸了摸唐星兒的臉,轉身便快速衝出門去,直奔府醫的住處。
到了府醫門前,張婆子“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帶著哭腔:
“李府醫,求求您去看看星兒姑娘吧,她發起高燒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性命不保啊!”
李府醫皺了皺眉頭,面露難色:
“張婆子,不是我不去,王爺沒發話,我哪敢擅自給人看病啊。
這要是壞了規矩,我的腦袋可就沒了。”
“李府醫,您就行行好,星兒她還年輕,可不能眼睜睜看她沒了啊,您就當積積德。”
張婆子不停地磕頭,額頭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張婆子,我在這府裡也只能給主子看病,不然主子怪罪下來,我承擔不起啊。
要麼,你去求了主子的恩典,要麼你就等天亮了到府外請大夫來看看?”李府醫連連擺手,轉身就要進屋。
張婆子見狀,急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去求孫兵。
孫兵正準備休息,看到張婆子慌慌張張地跑來,不禁皺起了眉:
“張婆子,這麼晚了,何事如此慌張?”
張婆子“撲通”一聲跪在孫兵面前:
“孫侍衛,求您救救星兒姑娘,她高燒不退,李府醫不肯去看,您就行行好,向王爺求求情吧!”
孫兵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罷了,我去試試。”
孫兵來到王爺書房,見王爺正在看書,便上前稟報道:
“王爺,丫鬟星兒高燒不退,張婆子求到了我這兒,想讓府醫去看看。”
尉遲墨寒聽到唐星兒的名字,手中的書微微一頓,腦海中浮現出昨日強要她的場景,心中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放下書,輕咳一聲:“讓府醫去看看吧。”
孫兵領命而去,半個時辰後,孫兵回來覆命。
尉遲墨寒坐在桌前,抬頭看了一眼,繼續看書,問道:
“看過了,什麼情況?”
孫兵略顯尷尬,停頓片刻,說道:
“王爺,府醫說星兒姑娘初經房事,太過激烈,又被打了板子,身體遭受雙重重創,這高燒來得兇險,能不能挺過去,實在難說。”
說完,孫兵偷偷看了王爺一眼,眼中像是無聲地控訴王爺的罪行。
尉遲墨寒的臉色微微一變,想起昨夜自己還中藥後,柔若無骨、嬌嫩水靈的小白花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的情景,確實是孟浪了些。
他輕咳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交代道:
“告訴府醫讓她盡力救治,可明白?”
“是,屬下馬上去吩咐。”府醫連忙說道。
“下去吧。”尉遲墨寒揮了揮手,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心中五味雜陳,似乎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隱隱作痛。
當天夜裡,府醫開了一副中藥,張婆子煎藥後給唐星兒服下,便趴在她的床前守著她,不知不覺,張婆子慢慢睡著了。
在她睡著以後,唐星兒的高熱又漲了起來,滾燙的身子好似要將這被褥都點燃。
黑暗中,一道白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內。
白影緩緩走近床邊,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臉上,竟是一位身著古裝卻氣質獨特的女子。
她眼神冷靜,手中還提著一個箱子,如果唐星兒醒著,一定能認出這是現代的小藥箱,也能認出這突然出現的女人。
白影伸手測了一下唐星兒的體溫,40.8度,“可算趕上了,再晚點看到的就是乾屍或者傻子了。”
女子低聲自語,聲音輕柔卻冷靜。
她輕輕坐到床邊,動作嫻熟地打開瓶子,倒出一粒藥丸,一手輕輕扶起唐星兒,將藥丸喂進她嘴裡,又用溫水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