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是個靦腆而善良的女孩,有著一雙靈動的眼睛,彷彿藏著無數的秘密。但是她也有普通大眾認為的缺點,首先身材一般,稍微有點胖。然後是相貌一般,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地方。皮膚雖然不黑但是也不白。
葉江峰則陽光開朗,總是帶著爽朗的笑聲,讓人感到溫暖而親切。
在服裝技校的日子裡,李芳第一次見到葉江峰,就迷上了他。李芳的心像是被輕輕觸動了一下,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裡蔓延開來。
從那以後,李芳總是不自覺的在人群中尋找葉江峰的影子。課堂上,她會偷偷看他認真做筆記的樣子。課間休息時,她會留意他和同學們打鬧嬉戲的笑聲。
歌德曾說過,哪個少女不懷春。很明顯,李芳已經進入了懷春這個環節。
李芳發現,自己越來越在意葉江峰的一舉一動。
每當和葉江峰面對面說話,李芳都會緊張的心跳加速。
她的眼神和心思時時刻刻在葉江峰身上。她會提前在心裡想好要說的話,可是面對他的時候,那些準備好的言辭,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結結巴巴的回應和漲紅的臉。
這種情形和葉江峰對待石敏的一樣的。葉江峰在別的女孩面前是開朗的不受約束的,在石敏面前就會手足無措。
李芳會因為葉江峰不經意的一句關心而開心好久,也會因為他對別的女生的一個微笑而暗自失落。她常常在夜晚,躺在宿舍床上,望著天花板,腦子裡全是葉江鋒的影子。想著他今天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她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面都不如葉江峰優秀,也知道自己很多方面不如其它女孩有優勢。所以她只能默默的努力,希望自己能讓自己變得更好,能有勇氣站在他的身邊。
她開始從生活上關注葉江峰。她會時不時的請葉江峰出去吃飯,或在商店裡買了好吃的,給他送過去。
然而,李芳始終沒有勇氣向葉劍鋒表白自己的心意。她害怕被拒絕,害怕破壞了這份美好的暗戀。她寧願在角落裡默默的關注他,為他的快樂而快樂,為他的煩惱而煩惱。這惱人的愛情啊,就這麼的不請自來。
李芳常常幻想,如果有一天她能和葉江峰手牽手,漫步在校園的小徑上,一起討論著未來的理想該有多好。如果有一天她能勇敢的說出自己的愛,而葉江峰也能微笑著回答,那將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在這所技校的時光裡,李芳的暗戀,如同一場無聲的細雨,滋潤著她的心田,也讓她的青春充滿了甜蜜與苦澀的滋味。
她把葉江峰約出來喝啤酒,怕葉江峰感覺只有兩個人不方便不去,便叫上葉江峰的同桌素素。有時候素素還會帶上她的表妹。她妹妹有時候就是個跟屁蟲,跟素素形影不離,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李芳往往是去商店買了東西,然後找塊草地。幾個人坐上去喝啤酒,無拘無束。沒有城裡人那麼嬌氣,更沒有很多女孩的做作。體現出來一個真實和樸素和不拘小節。
商店下酒菜無外乎花生米火腿雞爪子一類,但是李芳竟然買了燒雞和魚罐頭。那是比較奢侈的了。對他們來說,非常奢侈。不過
一來二去,幾個人成了好朋友。
葉江峰發現自己說什麼她們也信。根本沒有一絲的懷疑。
李芳問他:葉江峰,?你是哪裡人
葉江峰開玩笑胡說八道的說:我是內蒙古的。
那麼遠,好幾千裡地吧?李芳問。
可不是,遠在天邊。葉江峰輕描淡寫。
素素說:內蒙古都是草原吧?
到處是草原,遍地是牛羊!葉江峰誇張的說。
看來你天天吃肉啊,羨慕你!李芳說:但是你天天吃肉也不胖啊。看著我比你還胖,你有多少斤?
一百斤。
我說嘛,我還一百一十斤呢。你就是一根豆芽,嘻嘻,個子高腰細。
逗你們玩呢,我不是內蒙古的,咱們一樣,都是本省的,都是老鄉,離得不算遠。葉江峰逗夠以後還是說了實話。
我正在想你會不會騎馬呢,還沒有問出來。素素噗嗤笑出來。
李芳歪著頭問:江峰,你什麼學歷?
高中。葉江峰迴答。
挺厲害!咱們班上基本上都是初中,甚至有幾個小學。高中生好像就有你一個。素素她表妹就是小學。我們倆是初中。李芳說。
咋沒有上大學?素素問。
沒有考上唄!誰不想上大學啊,鯉魚跳龍門,考上就有鐵飯碗。就是不好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你是高中我們就已經很羨慕了,高中都不好考,何況大學。我想都不敢想。高中就已經是古代的秀才了吧?
是的,酸秀才!葉江峰不禁苦笑,也許幾十年以後大學就好考了,遍地都是大學生。
但是多了就不香了。都是大學生了,國家就不會分配了吧。李芳說。
葉江峰說對了,過了幾年大學生就業不再包分配。二十年後,遍地大學生,找工作都成了問題,這是後話。
葉江峰忽然話題一轉,你們和石敏都在一個宿舍吧?
素素率先點點頭。李芳沒有表示,心裡想,聊來聊去還是到了班花身上。
葉江峰欣賞的說:石敏氣質看上去城裡人一樣。
李芳酸溜溜的說:那都是衣服襯托的。有好衣服漂亮裙子,人人都是是城裡人。
豈止只是衣服,看看她手腕上的那塊表,誰有,全學校找不到第二個有手錶的人。葉江峰說:我看著還是外國貨呢,日本的,卡西歐。
瞎說,我就知道好幾個人有,李芳嗤之以鼻,管它什麼歐,有手錶有什麼稀奇的,我看你有點崇洋媚外。
你說誰有?葉江峰瞪圓了眼睛。
校長有,主任有。李芳振振有詞。
我說的學生裡面,咱們同齡人,你扯哪裡去了?咱們能和校長主任比嗎?反正我們家六口人,一塊手錶也沒有。
素素說:我們家也沒有。不過實話實說,石敏確實漂亮,又漂亮又有氣質。我作為女孩子看著都是賞心悅目。
李芳聽了沉默不語,停了片刻才不滿的說:你是哪頭的?向著誰說話呢?
素素笑著說:肯定向著你啊!漂亮有什麼用?漂亮不如心眼兒好。要是過日子,石敏中看不中用。要說中用,還得是李芳這樣的,踏實本分!
李芳被誇獎的心裡甜蜜蜜的。順帶給葉江峰一個曖昧而熱情的眼神。
葉江峰就當沒有看見。
難道她家挺富裕嗎?葉江峰喝了一口啤酒,看似漫不經心的問。
富裕啥?跟咱們一樣,家裡也是窮光蛋!一樣窮得叮噹響!李芳似乎非常不滿,大聲刻薄的說。
你們看她的裙子和手錶就知道,值不少錢吧。她的裙子多漂亮多時髦啊!簡直就是北京上海大城市的姑娘一樣。葉江峰不吝讚美之詞。
氣的李芳直翻白眼:你也不用猜了,實話告訴你吧。她是沾她一個在臺灣大伯的光。臺胞嘛,有錢!現在兩岸關係解凍,可以往來探親。她家現在可跟著沾光了。明白了吧?
李芳明顯帶著羨慕嫉妒恨的情緒說:我要是也有個臺灣大伯,或者美國有個叔叔就好了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
醋味很大嘛!葉江峰呵呵一笑:來,喝口酒,一醉解千愁!喝完酒去睡覺,多做好夢,夢裡啥都有。
我不稀罕錢,身外之物。我只需要一個男朋友,像你這麼帥的男朋友。李芳就著酒勁旁敲側擊。
你說的就是葉江峰吧?素素在一邊敲邊鼓。
葉江峰瞪了一眼:素素,你別跟著瞎起鬨,唯恐天下不亂!素素吐吐舌頭。然後葉江峰對李芳說:你是不是喝多了?夢裡可以有男朋友,但是不能是我。原裝的我,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