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樓嘉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然後她看向了身後的褚君安,“大師,您不解釋一下嗎?”
褚君安微微皺眉,雙手合十,神色平靜中透著一絲無奈:“樓施主,清者自清,貧僧無需多言。”
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
柳依依聽聞褚君安之言,又急又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這和尚,六根不淨!好沒良心!”
樓嘉月輕輕嘆了口氣,撿起了地上的衣衫,走到柳依依的身邊給她披上:“柳姑娘,還是先穿好衣衫吧,否則,外面地上躺的那個守著的人,他醒來後自會證明大師的清白的。”
“況且,大師的為人,我還是略有知曉的。他一心修佛,斷不會做出違背佛門戒律之事。你如今這般說辭,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柳依依瞪大了眼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你為何如此相信他?難道就因為他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師,而我只是一個可憐女子?”
樓嘉月嘴角扯了扯,從頭到尾掃了眼她,又打量了褚君安幾眼,欲言又止的看著柳依依。
柳依依卻是分明從她眼中看出了嫌棄,臉色更加難看:“你這人什麼意思?!有話就直說,何必這般吞吞吐吐!”
樓嘉月攤了攤手,抿了抿薄唇,無奈道:“是你讓我說的啊。”
“你覺得大師長成這樣,”她對著褚君安抬了抬手:“哪怕他沒出家,他也不可能看得上你這樣的吧?”
聲音很輕,可還是像利劍一般直直刺進了柳依依的心底,她穿衣的動作一頓,臉上青白交加,羞憤不已。
她雙手緊緊揪住衣衫,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胸脯劇烈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你…… 你怎能如此羞辱於我!”
“誒,誒,我可沒有啊,柳姑娘,佛祖在上,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我發誓,半點摻假的成分都沒有!”樓嘉月急忙辯解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無辜與無奈。
柳依依卻根本聽不進去,她怒目圓睜:“你這尖牙利嘴的女子,莫要以為自己有多高尚!你這般維護他,莫不是也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
“我沒說我高尚啊,我就是看上他了,又關你什麼事?”樓嘉月微微揚起下巴,毫不避諱地直視著柳依依的眼睛,目光坦蕩且堅定。
褚君安聞言,微微一怔,蹙著眉看了過來。
樓嘉月察覺到褚君安的目光,歪著頭笑著看了過去。
柳依依則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尖聲笑了起來:“你看上他?你以為你能得到他?他是出家人,早已斷了塵世情緣。”
樓嘉月輕輕哼了一聲:“柳姑娘,我與大師之間的事,自有我們的緣法,不勞你費心。”
“倒是你,柳姑娘,明知道他是出家人,還在誘他破戒,你是何居心?”
柳依依冷哼一聲,衣衫雖然穿上,可都沒有繫好,鬆鬆散散的搭在身上,髮絲凌亂:“我能有什麼居心,不過是戀慕之心罷了。我這個樣子出藏書閣出去,覺空大師便就脫不了干係了吧?”
說罷,她又揚著眉頭,眼眶微紅深情款款的看向了褚君安:“大師,若是你因我被覺音寺趕出去了?可願還俗?”
樓嘉月走到褚君安的身旁,長臂一攬,將他護在了身後,試圖擋住柳依依的目光:“柳姑娘,我真心建議你,你要不去看看腦子吧?”
褚君安低頭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微微凌亂的髮絲,和髮髻間搖晃的步搖。
幾縷髮絲俏皮地散落在她白皙的脖頸邊,更添了幾分靈動與嬌俏。
可即便看不見她的神情,也能猜的出,那雙堅定到發亮的眼眸。
她的右手擋在身前,鵝黃色的長袖微動,衣袖低垂,露出一小截纖細白皙的手腕。
窗邊的夕陽餘暉,落在手腕上,彷彿羊脂玉般溫潤。
他原本是想將人打暈扔出去的。
如今他更想看戲。
思及此,嘴角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好感度+1】
柳依依被樓嘉月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她手指著樓嘉月,聲音尖銳:“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長得狐媚子樣,也不知道哪家勾欄裡跑出來的妖精!滿口胡話!”
樓嘉月微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鼻尖:“柳姑娘,多謝誇獎。”
柳依依見她這般模樣,更是怒目圓睜,她狠狠地跺了跺腳:“我是罵你,是誇你嗎?我看有病的是你吧?我今日本就是破釜沉舟,不論成功與否,自此我都是他的人了!”
說罷,她幾步上前,想要繞過樓嘉月去拉扯褚君安,嘴裡還叫嚷著:“大師,你莫要被這妖女迷惑,我是真心愛慕你的人。”
樓嘉月迅速伸出手臂阻攔,柳依依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她穩住身形後,抬手便要朝樓嘉月打去。
樓嘉月只勾了勾唇角,抬手間,左手死死抓住了那隻扇過來的手,臉上依舊帶著那淡淡的笑意:“柳姑娘,這佛門之地,動粗可不好,若是驚擾了佛祖,罪過可就大了。”
“你快鬆手!”柳依依眉頭緊鎖,痛呼一聲,手腕被捏的生疼。
樓嘉月甩開了柳依依,“姑娘家的,能動口就不要動手。”
“還有,他是我罩的人,你是他的人?問過我嗎?”樓嘉月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霸氣,一閃而過,卻又璀璨奪目。
褚君安微微眯眼,暗自打量身前的人。
柳依依又氣又急的吼道:“什麼你罩的?一個不知廉恥的狐媚子罷了!你以為你這樣的姿色他就能看上你了?”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覺空大師從來不敢皮相!”柳依依說得振振有詞。
“不知廉恥?”樓嘉月掃了眼衣衫不整的人,贊同的點了點頭:“你確實是不知廉恥。”
隨即又冷嗤了聲:“看什麼?看五臟六腑嗎?還是說看你骯髒的心?”
“你、你你你你……”,柳依依被樓嘉月的話氣得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她咬著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我這就出去讓所有人都看看,這佛門聖地究竟發生了什麼腌臢之事。”
說罷,轉身就要去拉房門。